“芒斯特公爵不良于行,你得把我抱下去。”
“可你不是能走路吗?”罗曼指了指诺兰的义肢。
“剧本上是这么写的。而且也符合设定。否则你想让一个中世纪残疾人怎么下楼梯?滚下去吗?”
罗曼把“拔出短剑当场弑君”的冲动硬生生按下去。行吧,抱就抱呗,反正就这么一次。
“你这条腿,嗯,不会割伤我吧?”
“这我可说不准。我从未试过,所以没法告诉你答案。”
……这人还蛮有科学严谨精神的。
他走到诺兰身边,将他打横抱起,然后又放了回去。
“你还蛮重的。”
“你还蛮虚的。”诺兰老大不乐意地说。
罗曼咬了咬牙:“我们走下去行不行?大厅里才有人,可以在抵达大厅之前再抱你。不然我会累死的。”
“现在给你放水是没问题,可是正式演出时你要怎么蒙混过关?”
“叫你弟弟抱你。”
诺兰同意了这个建议。他跟着罗曼走出囚室,反手甩上门。
罗曼打头阵,公爵大人被他保护在身后。这回他们得倍加小心,绝大多数坠下楼梯的事故都是在下楼时发生的。
“我一直很想见见你。”诺兰冷不丁说。
“呃,你不是早就见过吗?上次在极光俱乐部……”
“我是指,这样的私下见面,就你跟我,两个人。”
罗曼一个哆嗦。是不是由于他最近一直怀疑自己的性向的缘故,他总觉得诺兰的语气听上去怪怪的……或者说gay gay的。
“我从前也学过击剑,”诺兰说,“那时我非常钦佩你,我曾以为你在那次事故后再也不会回归赛场了,可你还是回来了。你知道吗,你曾经是我的偶像。”
“曾经?这么说现在不是了?”罗曼现在开始觉得虚了。诺兰该不会也是粉转黑大军的一员吧?
“这取决于你接下来的回答。”
诺兰弯腰将嘴唇凑到罗曼耳边,气流通过他的咽喉,发出诡异的嘶嘶声,仿佛毒蛇吐着信子。
“你跟阿列克斯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罗曼不太确定这个答案能否让诺兰满意。
“是吗?我以为你们是好朋友。”诺兰将“好朋友”三个字念得极重,简直是咬牙切齿了。
“你对‘好朋友’的定义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他每次跟我见面都要殴打我,我们的关系不论是跟‘好’还是跟‘朋友’都沾不上边好吗?”
“这就怪了。阿列克斯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告诉你我们是朋友?!”罗曼惊恐,“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骗你,但他说的绝对不是事实。我觉得你有必要带你弟弟去做一下心理检测。连我都能认定为朋友,他在日常生活中肯定非常缺乏友谊。”
诺兰嗤笑:“友谊和朋友的数量没有关系,而跟人际交往的质量有关。”
“如果阿列克斯的每个朋友都被你这么逼问过,我现在理解他为什么缺乏友谊了。就算有人肯跟他交往,也被你这个凶巴巴的哥哥吓跑了。”
诺兰沉默了一会儿。他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我很凶?我只是想替他赶走那些跟他不在同一个层次的人而已。”
“你的语气听起来活脱脱就是那种‘我不准任何混小子染指我的宝贝女儿’的粗暴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