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裳朝着冯夫人盈了盈身子,没有应她的话,而是走到了无名的面前,无名看着她,方忆起是前日在花园里遇到的女子,她——要做什么?
看着无名,杜云裳脑海里浮出在他走后,风雪儿的点点滴滴,笃定的言道:“你不能与冯小姐成婚。”
无名看着眼前的女子,与他说话,竟带着一股挑衅的意味,“我与谁人成婚与你何干?”
杜云裳苍凉一笑,“本来你与谁人成婚确是不关我事,可是让既然让我遇到了,你便不能与别人成婚。”
“程公子,令夫人定然是昨夜休息不好,请你带她下去休息,别在这里耽误了吉时。”冯夫人恼怒的站了起来,她可不想好好的一场喜事,让人瞧了笑话。
她等了风雪儿一夜,着实休息不好,倒也没到退场的地步,程阡陌言道:“冯夫人放心,昨夜,夫人休息得很好。”
“阡陌兄。”云英不解的望着他说:“你们这是做什么?”
程阡陌摇了摇头,“不是我要做什么,而是裳儿要为挚友做些什么。”
挚友?“你什么意思?”
对于云英不解的问话,程阡陌抿了嘴唇,不在言语,听着杜云裳继续说:“如果你与冯家小姐成婚了,你的雪儿怎么办?当年你坠落悬崖,所有的人都认为你死了,尸体让野兽吃了,是她坚定你还活着,每日每夜的盼你回到她的身边,瑶山上留下了她多少期盼的身影?夜深人静,为你伤尽了心,流尽的血泪,孤独的扯着被子,怅然的思念着你的点点滴,她的坚强与执着已是疲惫不堪了,我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如若你今日与冯家小姐成婚了,你对得雪儿对你的一片深情么?——轩辕王爷。”
轩辕王爷?她知道他的身份定然不简单,却没想到竟然会是个王爷,红红的盖头下,冯盈雪惊得目瞪口呆。
有了杜云裳的话,在场的宾客也都开始低声议论起来,冯夫人也不知道这无名的底细,派人查过,却无从查起,如今这杜云裳喊出了他的名字,难道与他相识?
无名看着她,眸子里的朦胧开始聚集,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没人告诉过他,只知道冯盈雪救了他的命,守了他三年,与她成亲便是无可厚非的事情,难道这中间有什么不对吗?“你叫我什么?雪儿?雪儿不是就在我身边么?”
雪儿在我身边?杜云裳摇了摇头,“在你身边的,虽然闺名里带个雪字,可她却不是你的雪儿。”
那个美得缥缈的女子也叫雪儿么?不难怪每次他呢喃着雪儿两个字时,都能感觉到一股特别的不同,现下想来,那是一种痛苦,锤心入骨的痛苦,冯盈雪掀开了盖头,笑容僵硬在脸上,“杜姐姐,你来参加雪儿的婚礼,雪儿很感激,但请你不要这此胡言乱语好么?”挽着无名的手,“他是无名,是冯盈雪的无名,并非你口中什么轩辕王爷。”
杜云裳道:“冯小姐,打扰到你的婚礼我很抱歉,你可有想过,如果你们成亲,会让另一个女子绝望,你忍心吗?王爷是一个失去记忆的人,你有问过他他爱你吗?还是他根本就是因为感激你才会跟你成亲,你要知道感恩不是感情,这样的你们只会痛苦,不会幸福。”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许你真的认错人了,他只是雪儿的无名而已。”冯盈雪儿坚定的说着,脸上的笑意早已敛下,就算现在是感激,终有一日会变成感情,“请你让开,我和无名哥哥还要拜堂呢。”
看不能改变什么,程阡陌扶着杜云裳一边,看着她眼中禽满的泪水,无奈的摇了摇头。
“相公,他们不能成亲。”杜云裳扑到他的怀里轻轻的说着。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误会一场,喜乐快奏起来——。”
喜乐又奏起来了,冯盈雪重新盖上了红盖头,随即又听到礼宾的喊声,“一拜天地——。”
“二拜高——。”
“不要,不要——。”杜云裳依旧悲伤的哭着,刹那间,空气中迅速的飞来什么东西,似闪电般的穿过喜堂中央,硬生生的朝着新郎后背刺去,而新郎一个轻旋身,微抬手,便将那飞来的东西紧紧的握在了手里,摊开手中一开,竟是一支玉簪。
下一瞬间,门外的喜乐停了,随即又听到铜锣掉在地上的声音,这里还在惊愕之中,众人的眸光又不由自主的飘向了喜堂之外。
空中缓缓的坠落着一抹涅白色身影,随风轻掀的衣袂仿若方从天外飞来,款款翩然着地,几缕青丝拂过玉面,缥缈的丽颜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令人不经想着不论是怒是喜,定然都会让众生无颜色,颠倒红尘,纤弱的身子透着清泠却高贵的气质,轻捋袖的玉指,泛着令人心颤的白色,仿佛轻轻一碰便会折断,似流水般的步履淡定且不失优雅,涅白的绣裙荡着似风拂水的涟漪缓缓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杜云裳含泪轻唤,“雪儿,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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