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爹爹有所不知,这个地方,可是很容易被人扒皮的。”
红眸老人微怔,这句看似云淡风轻的话,配以她唇角那抹浅浅的阴笑,映入眼来真是诡异极了,不禁让人心惊胆颤,看来这世上除了那个男人惹不得之外,眼前的女子亦是惹不得的,想想那‘扒皮’两字,便是一阵恶寒。
少顷,叩门的老者在帷帘外唤道:“小姐,她请您进去。”
抽出袖口里的白纱掩面,伸出玉指轻掀帷帘,抬手时,便有人扶着她下了马车。
报信的中年男子怔怔的盯着她,本以为会是个男人,没想到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让人一看便舍不得移眼的女人。
“忠叔,你在这里等着。”女子轻声吩咐,忧美的声音再次让中年男子一番陶醉。
“是,小姐。”
女子踏过了门槛,忠叔对着中年男子说:“我家小姐都进去了。”
中年男子这才回过神来,匆匆的跟了上去。
空荡荡的厅中,兰妈妈刚起身,此时正悠悠的喝着茶水,听说有位大富公子来找她,便坐在这里等着了,想着定然又是那个男人看中了阁里的姑娘,要为其赎身作小罢,反正不可能是来为她赎身的。
可当看到中年男子领着一女子进来后,准备喝茶的嘴便再也闭不上了,随即手里的茶杯掉在了地上,烫热的水渍溅透了她的绣鞋,而她都忘记了疼痛,“你 ——你——是你。”
这份这信还是有的,她料到兰妈妈不可能会忘记她,又上前走了一步,“兰妈妈,好久不见。”
“飘雪。”兰妈妈一声惊呼,随即换作一付笑颜,竟有一丝想哭的冲动,“真没想到会是你。”
风雪儿轻移步子,举止还若当初那般清冷,“妈妈是直爽之人,我便不拐弯抹角了,记得现两年多前,我让人给您送来位女子,特别交待妈妈要‘好好’待她,不知道妈妈可有照办?”
当然记得,让那女子接客为她赚钱,还给了她一笔钱,这种等同于捡钱的事情,她怎么会忘记,“姑娘你放心,妈妈的本事你还不知道么,自是替你照顾得十分妥当。”
十分两字她故意拖长的音调,风雪儿听着便也清楚她的下场是何种模样,冷冷一笑,“带我去见她。”
跟着兰妈妈走了好一会儿,听着她前面的步子停了下来,她自是也不走了,随即听到她吩咐:“你们都下去罢。”
“是,兰妈妈——。”
风雪儿想着定然是看管她的人。
有门被推开的声音,屋子浮漫着一股淡淡的,令人作呕的气味,床榻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材的女人,她双眸无神的看着帐顶,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以为自己凌辱的时辰又到了,便缓缓的闭上眼睛。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一个她化成灰都不会忘记的声音响起,床榻上的女人悲愤的睁开了眼睛,瞪着风雪儿的眼神,让兰妈妈有些害怕。
风雪儿淡淡的说:“兰妈妈,你先出去。”
兰妈妈点了点头,便快速的离开了。
“风雪儿,你真够狠毒。”女人狠狠的说着,眼中尽是杀意,可惜她的身子柔弱得动弹不得,不然她真想扑过去杀死她。
“我狠毒?”风雪儿讽笑一声,随即言道:“唐碧凝,我可有你狠?因着你一人,我风花国便改朝换代,因着你一人,让所有的人都活在痛苦之中,而如今,你只不过一人承受着这些,说到狠,我并比不上你,不是吗?”
“呵呵——。”唐碧凝冷笑着,让人毛骨悚然,“我在解药上附了毒,所以你的眼睛瞎了,这辈子你不但失去了轩辕冷昊,还失去了眼睛。”
心里的疤让人揭开,风雪儿仿佛看到它在溢血,“我是瞎了,所以我一天没见到轩辕冷昊的尸体,就不承认他死了。”
“你到底想自欺欺人到何时?难道要到阎王殿见到他之后你才会相信么?”
对于唐碧凝嘲弄的话,风雪儿作势不以为然,掩饰住内心的苦涩翻涌,道:“你只要好好享受此时的生活便是了,其余的事情怎能劳您费心?”
想到这两年自己受到了耻辱,唐碧凝便再也笑不出来了,当初在天牢,她以为风雪儿的折磨会很容易让她死,结果这样的折磨让根本就是让她想死都死不成,每次有男人在她身上发泄着龌龊的欲望,她就将所有的恨都粘在了风雪儿身上,她恨她,比以往更恨,瞪着她,“你为什么不让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