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拂过,带走了几许花叶纠缠,微旋步子看向窗外,皇宫的方向,渐渐一片火亮,妖冶的红色,缓缓了红透了半边天,吞噬着所有的生息。
书芝拿过披风披在风雪儿身上,陪着她一起看向那耀眼的方向,她知道王妃在替王爷担心,可她自己的身子……。
“王妃,奴婢煮了些被血的汤药,您服用一些吧。”书芝小心冀冀的说着,害怕打扰到王妃倾听王宫的声音。
风雪儿眨了眸,斜眸看了一眼书芝略带感伤的脸,如今自己真的这般没用么?安危都要奴婢担心了,缓缓的颌了颌首,书芝朝着门口喊着,“书然,将我放院子里石台上那碗汤药端进来。”方才见袁总管匆匆进了屋子,有些着急的将药碗放在了院子里的石台上便跟了进来。
少顷,院子外没有动静,书芝有些气恼,书然难道离开了么?轻轻的瞟了一眼王妃,便转身走出了屋子。
风雪儿凝视着那片光亮,心纠结得越发的历害了,眸子深沉,黯然的感觉如今置身阴霾,身后有了动静,本觉着会是书芝,可是下一瞬间便感觉到气息不对,猛然回眸,看着那张垂涎欲滴的脸——郑子玉。
这毒竟有让人内力消散、感知下降的功能,沉住气,注视着那双贪婪的眸光,淡淡的问:“你将书芝书然如何了?”
郑子玉挑眉言道:“王妃是王爷的心肝宝贝,那两个侍婢自是得打着十二分精神侍候您,如今本太子做主放她们假,点了昏睡穴,正在院子里休息呢。”
心下松了口气,昏睡总好过丢了性命,“如此殿下可以请回了,等她们醒过来,本妃会将殿下的好心告诉她们的。”
郑子玉怔怔的盯着风雪儿,真是越看越想占有,那副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傲身姿,激起了他前所未有的征服感,作势上前一步,瞧到了她暗沉的玉颜,“王妃真是记性不好,可还记得您在玉临国临行时与本太子的那番对话么?”
逼近的步伐,眸子里流露出来的猥琐光芒,风雪儿不禁一怔,随即不着痕迹的走到一边,与他拉开了距离,“自是记得,殿下请先回罢,本妃有空自会与王爷一起陪同侧妃娘娘回玉临国探亲,届时再劳烦殿下陪同游览玉临国的好山好水。”
不待郑子玉说什么,一个听似欢快的声音先声夺人传入耳中,“姐姐的美意,妹妹心领了。”随即一抹浅粉色踏入了门槛,脸上带着高昂的笑,得意的出现在风雪儿面前。
心下警钟大起,来者不善,刚嫁入王府的怡香她只见过一面,所以她的为人如何,也只能猜测而已,自那夜见她在花园惩罚书然与书芝,便清楚身为公主的她不是善主,可自己回府开始,怡香便变得惟诺起来,与自己接触尽显弱势,随即冷笑,如今看来装腔作势也告一段落了罢,既是如此,那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不会专程前来告诉我这句话的罢。”
“皇宫失火,王爷进宫了,我与兄长来陪姐姐解解闷都不成么?”
换作一付可怜模样,看得风雪儿厌恶到了极点,抑止住内心的恼怒,能拖延些时间就好,可怡香敢如此大胆出现在悠泠阁里,定然是有某种把握才对,如此自己又能提防多久?对了,怎么不见袁商?“你最好带着兄长快些离开,若是让袁总管看到,他若禀报给王爷,他的脾性你应该清楚,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袁总管正在为府里的安全做着布属,我告诉他我来陪你,让他不必担心悠泠阁,如今您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我一个人静惯了,多了他人倒显不自在,你还是快离开的好。”风雪儿冷漠的说着,努力的平复着胸口向上冒现的腥锈气息。
怡香看了一眼郑子玉,随后慢吞吞的转身,作势外出,“那妹妹就先离开了,让哥哥好好陪陪你罢,只是不知一会儿王爷回来见到了,怎做何感想。”
郑子玉朝着风雪儿走去,满脸堆着令人恶心的笑,他与平王果真是兄弟,无耻的行径都是一样。
风雪儿气沉丹田,唇角的殷红终是流了出来,使出全力出其不意朝着临近的郑子玉推出一掌,那郑子玉亦有武功在身,转身一闪,避开了突出其来的危险,只听得书案上的花瓶刹时破成了碎片,他轻浮的笑道:“想不到王妃的本事这般大,中了这么深的毒还能推出这么有力的一掌。”
风雪儿扶着手畔的屏风,厌恶的瞥了一眼郑子玉,不经意见看到怡香满眸的惊愕与不解,风雪儿扬起一抹笑,嘲弄的看向她言道:“怎么?那日进宫,德妃让人给你毒药时,没告诉你它有何作用么?”
“你——知道什么?”怡香敛下脸上惊愕,她可不想自己得来的胜利这么容易就给看穿了。
“哼。”勾唇冷笑,蔑视的斜眸,直盯到怡香眼神闪烁,风雪儿才不紧不慢的说:“我知道什么?按说依你的胆量,怎会不听王爷的命令?你这些日子这么频繁到悠泠阁为了什么?不就是想看看我是否毒发而已。”
“你知道又怎样?我赢了,因为你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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