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些时日,平静的空气让风雪儿内心的忐忑越来越不安,虽然轩辕冷昊能日日见到,可心中那股子烦燥让她不能自已。
书芝端着茶壶踏进了门槛,替换到冷却的茶水,随即说道:“王妃,奴婢方才又见侧妃娘娘过来了。”
风雪儿淡淡的回眸,又听到书芝说:“您放心,奴婢说王妃在休息,让她改日再来,她便转身离开了。”
轩辕冷昊的话是何等的威严,这怡香的胆子怎大到忘掉轩辕冷昊不让她常来悠泠的阁话?这些日子几乎是隔一日便来,难道她还有什么目的不成?
胸口骤然一阵抽痛,咽喉一阵腥湿之后,唇角滑落一股殷红,书芝递上来的杯子随即坠地,惊恐的上前扶着她,“王妃,你——你怎么了?”
毒已沉入五脏六俯了罢,那日体内乱窜一股气息,本以为是错觉,可连日来越发的历害,试过逼出来,可她毫尽数成内力也逼不出来一丝一毫,蓦然抬眸,何时中的毒,此时心里已有了数,勾唇苦笑,妖冶邪美得让人心颤,轩辕冷昊身上有九阳避毒珠,只要他无恙,便好。
“奴婢去告诉王爷。”扶着风雪儿坐下,书芝处事一向比书然来得谨慎,此时的情况让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半分不可怠慢。
风雪儿拉住她,“书芝,不要去。”国主还在她的手里,本以他的性子,断然不会因着任何一个人而对自己恨的人手下留情,可他为轩辕国主顾忌到如今,说明父皇对于他来说是有一定分量的,若上时让他知道了,难免不会因为冲动做出后悔的事情出来。
“王妃——。”书芝猛然叩在地上,含泪带着哭腔说道:“自从那日您说是因为呛到而感不适之后,奴婢就见着您脸色一天比一天差,您以前从不涂胭脂的,这些日子您都涂在脸上了,奴婢知道您是不想让王爷发现,可是纸是包不尊的,您不让奴婢将您吐血的事情告诉王爷,奴婢听了,可是您这一吐血奴婢看着都着急,要是您出了事情,王爷得心疼成什么样呀?奴婢求您了,不要再拖不下去了,您已经吐了好些日子,奴婢说句犯上的话,您真想将自己的血吐完,让王爷心疼么?”
从发现中毒初始,便有了吐血的现象,虽然自己极力掩饰得很好,可还是让随侍在侧的书芝发现了,阻禁了她去告诉轩辕冷昊的举动,本想将毒逼出来,没想到毒挺顽固的,怎么也逼不出来,脸色越发的差了,云裳买的胭脂终是有了用途,在她府里教过自己怎么涂作,看了便记下了,当第一次涂了胭脂出现在轩辕冷昊面前时,他说‘雪儿怎么样都好看,’庆幸,他没有看出异样。连日来,因着宠自己,溺自己,便总是捂着被子让他先起,离开后,才起身梳洗,重新涂上胭脂。
沉沉的叹了口气,看着泪流满面的书芝,轻声说:“书芝,有些事不若你想的这般单纯,我怎么舍得让王爷为我心疼,若是如此,还挨到今日做什么?早日告诉他不是更好么?”
书芝愣了愣,王妃从来都没有跟她一次说过这么多次,可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拭了拭泪道:“奴婢不懂。”
风雪儿倒吸了口凉气,合上眼帘,抑止住内心来势汹涌的痛苦,“不懂才好,不懂就不会这般痛彻心非了。”
王妃的话,自己听得糊里糊涂的,只是感觉到王妃说这话时凄哀的神情仿佛在经历着生离死别,只能浅浅的听明白王妃此时正一个人承受着痛苦,不让自己告诉王爷,只是不想让王爷为王妃操心,莫名的将心拎了起来,书芝拉着王妃的手,哭着说:“王妃,书芝见过你武艺高强,你将那毒过到书芝身上来罢,书芝的血多,不怕吐。”
缓缓的睁开眸子,一点泪滑过脸颊,望着书芝瘦小的身影,这毒逼都逼不出来,何以过寄给书芝,更何况就若可以,也不会让她人来替换自己的苦处,“别胡闹了,快起来,若让王爷发现,就将你赶出府去。”
知道王妃说气话,意在堵自己的话,可是这样的王妃只会让她更为担心,“王妃,你告诉奴婢解药罢,奴婢去药房配。”
普通的毒早就用内力给逼出来了,根本无须解药,前些日子的夜里,趁着轩辕冷昊不在时去了杜云裳府里,只是萧泽睿却不知去了何处?按理说离开怎么也会与自己打声招呼才对,无故的失踪,让她倍感匪夷,拖了几日又去了一遭,却还是无处可寻,“不用了,将你眸角的泪水拭干,王爷就要回来了。”
“王妃,那你怎么办呀?”
让她把泪水拭干,这番却哭得更伤心了,风雪儿说:“我还没死呢,不准哭。”
书芝立马收紧了酸涩,拭着泪痕,“是,奴婢不哭了,书然一会儿就回来了,奴婢去煮些补血给王妃。”明知道吃了也会吐出来,只这样做她心里会好受些。
绫袖微抬,书芝走了出去,风雪儿紧拧了眉宇,这些日子不断的问自己,你还能坚持多久?
昨日下了小雨,淋漓之后,丝毫不曾减轻徒然的压抑,抬眸望去,那满天的星辰有些晦暗不明,难道上天和自己一样,心上都笼罩了一层阴霾不成?身子越发的累了,轩辕冷昊一不在,便躺在榻上休息,好像怎么也睡不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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