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一震,“在下不明白姑娘话中所指,请姑娘明言。”
轻揶侧身,瞧着暗卫满目的期待,随即又踏上了小路,继续踩着月光,长长的身影更加修长,“还记得一个叫‘书芝’的女子么?
蓦然盯着前方不紧不慢行走的身影,暗卫箭步挡在了风雪儿的前面,愕然的盯着她,显然他受到了刺激,“你——你——你是书芝?”
擦肩而过,无意他此时的满脸惊愕,幽幽的说道:“奇怪么?倒是你,英年,才让我觉着奇怪。”虽然这么说了,却并未有多大的好奇,他说便听,就当解闷,不说亦不强求。
英年岂会不明白风雪儿意欲何指,无奈的叹了口气,渐渐的跟在她的身后,说:“姑娘如此聪慧淡泊的性子,就算英年不说得太多也应是明白。”
自古以来,皇位之争自是尔虞我诈如战场,多子多孙的皇族亦不见得是件好事,于自己来说,父皇母后就自己一个孩子,若无意外,母后定然会给自己再添一位弟弟,然他便是风花国的下一任国主,若无,自己则会是风花国的女王,如此简单怕也只限于恩爱的父皇与母后吧,缓行的步履顿驻,风雪儿沉沉的叹了口气,“对不起。”人生总是充满了意外,想不无奈都不行,若非不是自己在巷子里听到他说要去风花国,而又将此事若无其事的当着宁王的面说了出来,或许他此时还是会奉命呆在宁王身边罢。
风雪儿的突然道歉,倒是让英年有些讶然,少顷收敛了冰冷的容颜,和悦了神色的说:“不必道歉,能从宁王爷那里回到殿下身边,倒让在下安心了许多。”
重新起步,风雪儿浅浅一笑,没在说什么,有少许的内疚,庆幸他还活着,此时的风雪儿与三年前的风雪儿相比,真的是改变了许多,至少有了一颗为别人不安的心。
“书芝姑娘,殿下虽然看上去冷酷无情,但我能看出来他对你动心了,你有何打算?”
浅笑的唇角敛下了弯度,眉梢上弥漫了几缕哀愁,这些日子几乎每天一见,她承认在他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可他毕竟不是他,“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她该恨他的欺骗不是吗?可心虽然在自己的体内,灵魂却已不在了,不禁黯然神伤,“有些乏了,回去罢。”
裙摆轻摇,回旋的身子平稳步伐,隐约之中,听到有女子哭泣的声音,两人皆疑惑对视,此处如此僻静,何人会至此伤神垂泪。
不想理会,走起自己的路来,却见有人正冲自己的方向小跑过来,洁白的月光让风雪儿清楚的看到那哭泣的女子是何人——梅语兰。
英年瞬间隐蔽了身影,他是暗卫自是不便出现在人前。
风雪儿亦欲轻功离去,却又闻一声呼喊之事传入耳中,“语兰妹妹,你等等。”
这不是宁王妃冉玲儿的声音么?下一刻便瞧到冉玲儿的身影出现在梅语兰的身后。
梅语兰小跑了一会儿,不经意间的抬眸,看到在太子殿中的女子竟然会在这偏僻的南苑花园,想到自己方才在宴会上受到的委屈,泪水双止不住的涌了出来,指着风雪儿朗声道:“都是你的错,都怪你,太子殿下肯定是因为你才会用那种不悦的口吻与我说话。”
风雪儿自是一头雾水,虽不清楚事情经过,想来她定是受了委屈,却是不清楚为何那委屈会与自己相关,既是相关便相关吧,懒得理会眼前的女子哭得梨花带雨,讥讽似的摇了摇头,便要离去,冉玲儿却来到梅语兰的身后扶着她对风雪儿说:“姑娘,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若是雪儿碍事,这便离开。”风雪儿不温不恼的丢下这话便要走。
冉玲儿去伸手拉住了她的绫袖,望着一脸平淡却美得异常虚幻缥缈的风雪儿,只有替梅语兰郁结的心情,“姑娘,恕我直言,我真是不知道在何处见过姑娘,若曾真有幸与姑娘结识,就姑娘看在我的薄面上,成全了语兰与殿下罢。”方才在宴上,梅语兰的父亲向国主提及了她与上官青诺的婚事,她是内定太子妃的事情早已在朝中传开,众位大臣虽有不情愿,但也比不过第一美女的姿色,皆附义,不料国主未曾说什么,却被太子殿下一口回绝,梅语兰赌气顶了一句,便被上官青诺给冷面无情的回驳,一气之下才不顾礼数离席,冉玲儿不放心,这才跟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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