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过后,傍晚时分,寿宴已开始了,空气中似乎把柳颜冠勉堂皇的话都飘了些进来,秋儿关上窗扉,回转身形到桌台边,倒了一杯热茶放到茶几上。
风雪儿手持书卷躺在榻椅上,不时的看看外面的天气,似问着秋儿又似自语道:“开始了罢。”
秋儿颌了颌首,含笑道:“小姐,开始了,连柳庄主先前派来侍候小姐的执事都因着外间忙不过来给调回出去了。”语气有些愉悦,明显让人盯着她也不舒服。
将手持的书卷搁在一旁,轻啜一啖香茗,随即运功聆听周围是否有异样的声响,放下茶杯,抬眸看向窗外摇升的明月,“秋儿,记住我先前的交待。”
“是,小姐。”
闪身隐入了黑夜,秋儿立在门口,抬眸看向星空闪烁的光亮,风不经意见走过,拂过她的衣袂轻扬。
安静的一处院落,侍女刚巧端着药盅走了出来,一只手关好了院门,转身朝着前方走去。
一道身影跃过围墙,轻盈的落在院子里,看着屋内昏黄的火光,携裙起步踏进了门槛,本以为老夫人会躺在床上,不曾想躺在床榻之上的却是司马逸,“外婆。”
一声轻唤,惹得老夫人展开笑颜,“我还以为是那侍女又回来了,原来是雪儿,快过来,让外婆好好摸摸。”
风雪儿劲步上前,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脸上感受着她紧张怜爱的温度,“外婆,方才我见那侍女又端出来去,可是你的身子又染恙了?”
老夫人摇了摇头,指了指躺在床上双眸紧闭的司马逸,“逸儿的旧疾患了,那侍女是给他送药来的?”
“舅表哥有旧疾?”
老夫人颌首:“还不是让柳义给害的,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发病。”
风雪儿缄默无声,暗自叹了口气,却又听老夫人说:“你怎会出现在此,没去参加柳义的寿宴?”
“哼——。”风雪儿冷冷一笑,道:“他央人来说让我好生休息,怕场面的喧闹扰了我的清静,晚些时候再来看我。”
“他想得到是周到,若他真是敢对你动手,就算我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不会放过他。”老夫人黯然无光的眼神,却透着憎恨的坚定,隐忍得太久,终会将她逼向疯狂。
安慰的靠在她的怀里,风雪儿轻声说:“外婆放心,雪儿不会让他有此机会的,一会儿我去书房探探,寻找舅表哥一直不曾寻到的外公的尸骨。”
她不想让她去,可是如今司马逸躺在床榻上,除了风雪儿她还能指望谁?如今柳义在前厅忙着招呼客人,后庭的防备定然是最弱的,若放过了这个机会实属可惜,“雪儿,你可有把握么?那书房周围或许都安插了那贼人的眼线。”
“放心吧,那些人伤不了我,荷姨临终前,将她几十年的功力都传于我身,如今就算是与柳义撕破脸明言,我亦不惧,只是现在碍于查出碧凝的真像才不曾出手而已。”
风雪儿的话给了老夫人一个最大的安慰,悬提着的心稍稍的松了些,“都怪外婆没用,把危险的事情都留给了你和逸儿。”
这都是命,自从与那老尼相逢一席谈话后,她便开始信命,如果此生注定要背负仇恨,那么她欣然接受,只希望自己的努力与付出,换来的是实现咫尺相依的承诺,“外婆,你好生歇息,雪儿走了。”
“你要小心呀,虽然你有武防身,可外婆还是担心那老贼奸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