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止不住的血从风雪儿的口里涌出来,杜云裳哭着为她擦拭着,楚玉林朝着帷帘之外喊:“快,快点。”
“雪儿,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杜云裳哭着喊着,楚初尘与何仪灵紧紧的靠近在一起,远离这个满身是血的女子。
又是一口血涌了出来,她胸前的衣襟早已变得深红,“你想说什么?”杜云裳紧张的问。
胸口一阵窒闷,吸呼变得好生困难,虚弱得连眼帘都抬不起了,这就是要死了?抬起无力的手,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努力的睁着半眯的双眸看向杜云裳,“等……对……给……。”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如果是杜云裳,她就应该明白自己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杜云裳接过玉簪,如她所料的颌首:“你放心,我会的,我一定会帮你的,你不是最坚强的吗?求求你一定的抗过去呀。”
最后只听到杜云裳凄凉的喊声,而那个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
“雪儿,雪儿——,不要——,求你——。”杜云裳趴在风雪儿身上,已泣不成声,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朋友,一个知己,一个姐妹,老天爷一定要这样残忍,舍得让她离开么?
楚玉林的心悬了起来,突然想到了什么,推推杜云裳说:“你先扶着她。”
杜云裳莫名其妙的含泪看着楚玉林,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粒小药丸,杜云裳问:“这是什么?”
“临行前,鬼医前辈说,如果薛雪出事了,就把这个给她服下,然后快点将她送回他的身边。”刚才自己忧心过头,竟然忘记了,赶紧给她服下。又掀开了帷帘朝外喊着:“快,快——。”
“知道了,公子——。”
黎明时分,一声鸡鸣破晓,旭旭红日隐藏在云层后面,散发着淡淡的黄晕。朦胧的雾气还不曾散去,凝聚的湿露早已冷冰在了萧条的枝条尖。
楚府的仆人已经起身了,稍作收拾自己之后,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打扫院子的家仆,拿着扫条伸了伸懒腰后,便垂首开始打扫起庭院来。
楚府大门外,突然响起来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家仆嘟着自言:“这么早,谁呀这般急切?”
赶紧打开了门,看到冲进府来的少来,一个跄踉后退险些摔倒,刚站稳步子,就听到楚玉林歇斯底里的大吼:“快去把药王前辈叫到薛小姐房里来,快去。”
“啊——,哦,好,奴才这就去。”被主子这样一吼,家仆立即莫名其妙的朝一个方向跑去。
日出了,院子里有了一丝温暖的光线,凝聚在枝尖的露水沉沉了坠下,浸入了残雪之间。
风雪儿惨白的玉颜上不带一丝血色,本就没有颜色的樱唇更是与肤色相径,鬼医坐在床前诊着她似有似无的脉象,楚玉林见鬼医许久没有表态,心下不免有些着急,抑制不住担忧,轻声问:“前辈,她怎么样了?”
薛九宵没有回他的话,心下却明了,怎么样?不就是伤了心脉么,告诫过她不要强行凝聚功力,就是不听,若不是自己在她临行前交给楚玉林作为防备的续命丹,怕是此时早就去见她父皇母后了罢。
细想下来,风雪儿不是一个容易动怒且冲动的人,此次到底发生了何事让她不惜伤了心脉也要强行凝聚功力?将手搁到被子里,鬼医沉沉的叹了口气,因为情况真的不亦乐观。
“前辈,请告诉我薛小姐到底如何了?”薛九宵方才的一声叹息,可是让他楚玉林心里很是没底,不由得再次开口问出了声。
薛九宵说:“先别问了,你出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进来。”
“这——。”楚玉林有些为难的看着鬼医,脸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他想留下来的目的。
薛九宵拧眉道:“忠叔,请楚公子回去休息,然后去我房里将寒玉针与紫金芍拿过来。”
“是,主人。——楚公子,请——。”忠叔抬手作了手势,为了不影响鬼医替风雪儿医治,楚玉林不得不转身离去。
他刚走到门口,薛九宵实在不忍冒出句话来,“有情况我会让人告诉你的。”
楚玉林回旋步子,拱了拱手感激道:“多谢前辈。”
屋子里一下安静了下来,薛九宵轻轻了摇了遥头说:“丫头哎,你这一生受的折磨何时才到头哟。”然后朝外喊了一声:“来人呀。”
进来了两个侍婢,薛九宵点了风雪儿身上的几处穴位,吩咐:“赶紧替小姐换上干净的衣裳。”
“是——。”
少时后,忠叔拿了寒玉针与紫金芍,随即站在一旁亦担心的看着躺在床上犹如亡人的风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