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宓连忙回头,这一回头,她便对上了身穿将军服饰,正大步而来的赵氏兄弟。
这一年,姜宓因为输送粮草的关系,与赵氏兄弟也打过几次照面。她虽然面目已改,可人和人相处时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场,赵氏兄弟便是这样,虽然世人都辩幽州杨氏放荡,可这两人打从第一眼见到便对杨氏有好感。
因现在是上朝时间,赵匡义脱口叫出姜宓的名字后,也没有停留,两兄弟一前一后,都是朝着姜宓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然后在经过时,赵匡义笑道:“等得空时,得为夫人接风洗尘才是。”
姜宓自是连忙应承。
就在赵氏兄弟走了后,又有一队人马过来。姜宓回头一看,她不由一僵,来人看到是她,也是脸孔一沉。
这个前来的人,一身明黄的太子服饰,可不正是柴宗训?
若说以前,柴宗训是对姜宓有些兴趣,当然,他特别是对幽州杨氏的财富感兴趣,那么现在,他们两人就只剩下仇恨了。姜宓恨柴宗训那般算计于她。至于柴宗训,他的太子之位险些因姜宓不保,自也是恨她入骨。
事隔一年再见到仇人,柴宗训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后,他负着手踱到了姜宓面前。
径走走到姜宓身前,柴宗训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后,淡淡地说道:“这汴梁城可不是幽州,夫人当心水土不服,来了就回不去了。”
在世人眼中,幽州杨氏除了自己那些个属下外,在汴梁城这等天子脚下,她一无势力庞大的亲族,二没有说得上话的朝中知交,还真得伏低做小才成。
说到这里,柴宗训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皮子,他凑近姜宓,低声又道:“我那表妹自从昨日醉月楼归来后,便一直对夫人喊打喊杀的,看来夫人这没有自知之明的能耐,还是一如去岁!”
原来昨天的贵女中还有一个是柴宗训的表妹啊?姜宓心下琢磨,脸上却不是动声色,她笑盈盈地回道:“殿下放心,杨氏定然会在汴梁城里过得好好的。”
姜宓的话一落,柴宗训便哧的冷笑了一声。这时他也不能再耽搁了,便不再理会姜宓,缓步朝着大殿走去。
又过了一会,一个太监过来向姜宓宣旨道:“杨夫人,陛下说了让你改日再来。”
姜宓也没有想到一次就能见到柴荣,她低头福了福,转身便朝宫外走去。
哪知,她刚刚来到宫门口,又有一队太监急匆匆而来,那当头的太监远远看到姜宓,便尖声喝道:“前面的人可是杨夫人?皇后娘娘有旨,着杨夫人立刻晋见。”
皇后要见她?
虽然这位皇后素有贤名,可她也是柴宗训的生母。
姜宓蹙了蹙眉,并没有犹豫多久。皇后有令,她也不敢多做耽搁,她转身提步,跟在那几个太监身后便朝皇宫深处走去。
皇后宫中正是热闹之时,这里除了各位嫔妃,还有崔子轩的祖母崔老夫人。
崔老夫人身份贵重,自是坐在首座。
皇后因是与柴荣一路打拼过来的,三十七八岁的年纪并不显得年轻。她与崔老夫人说笑了一阵后,一个婢女急匆匆走来,凑近皇后耳边低语道:“杨夫人过来了。”
皇后点了点头,她低语道:“可都安排妥当了?“
那婢女应道:“娘娘放心。”
皇后点了点头,又低声交待道:“让宗训下朝后也来本宫这里一趟。”说到这里,皇后唇角含笑,轻声又道:“告诉太子,这次可不能再任性了,这次得了人家的身子,虽然对方也不讲究贞洁,可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到时本宫给她一个名份,太子可以好好与她过日子,别好赖不分大叫大嚷地拆本宫的台。”
那宫婢应道:“娘娘的苦心,太子殿下一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