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轩很满意地看到姜宓总算知道害怕了,他微微颌首,说道:“不确定就好……明天雅集轩里学琴,要是有人再次忘了前来,说不定本公子一不小心就说出了什么不当的话,做出了什么不妙的事……”
姜宓警惕地看着崔子轩,急速地想道:他这话什么意思?他想对我说什么不当的话,做什么不妙的事?
见到她又恢复了如临大敌的模样,崔子轩的心情妙极了,他忍着喷笑的心情,挺有礼仪的朝着姜宓颌首说道:“公主既然来了朋友,那崔某人就先行告退了,有什么话,我们明儿再说。”声音一落,他风度翩翩的策马离去。
姜宓目呆呆地送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想道:我来了朋友?我哪里来了朋友?于是,后知后觉的姜宓开始四处寻去。
很快的,她对上了一个人,一辆马车!
只是与那人对了一眼,姜宓的心中便闪过一抹绝望,她想道:今天果然不宜出行!果然不是黄道吉日!
却原来,那个端坐在马车上,正寒着一张脸盯着姜宓的,却是青月公主!
见到姜宓终于看到自己了,青月公主示意马车上前。
来到姜宓面前后。青月公主上上下下朝她打量了一番,然后心平气和地问道:“崔郎的脸是不是挺滑的?遗花公主贴得那么紧,当时心情很愉快吧?”
不是!当然不是!
姜宓唇瓣抖了抖,垂着眉低声下气地说道:“不。不滑……”转眼她见青月公主眼中寒意大作,马上发现自己说错了,便又急急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我的心情一点也不好,真的。我的心情一点也不愉快!”
青月公主冷冷说道:“是因为被我撞见了,所以心情不好么?”
姜宓刚要点头,反应过来后马上摇头,接着她又点头,再接着她的脸皱成一团苦巴巴地说道:“其实公主真误会了,刚才你的崔郎是在威胁我!”为了表示她说的是真的,姜宓还用力地点了点头,认认真真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你那崔郎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人!”
岂料,姜宓的话音一落,青月公主的脸色更难看了。她冷冰冰地说道:“是呀,我在旁边看了这么久,我的崔郎却直到要离开才发现我的存在。而他为什么直到那时才发现我在一边呢?那是因为他的注意力一直在你遗花公主的身上,一直威胁得你很欢乐,也一直在高高兴兴地当你遗花公主的‘坏阿郎’!”
‘坏阿郎’三个字,是蜀都的女儿们羞答答的娇骂情郎时的专用词。现在,这个词从青月公主的口中吐出,她的妒恨可想而知!
……姜宓绝望地看着青月公主,她从内心深处发现,她的人生自从遇到崔子轩后。就总是一团乱!而她的那个仇人不但堵她的财路断她的幸福,现在还煽动着一大圈蜀都贵女怨恨着她!
见到姜宓干脆破罐子破摔,紧紧闭着嘴一个字也不说了,青月公主的脸色越发青黑起来。
青月公主急促的喘了几口气。死死地盯着姜宓一会,见到来往的车辆行人都在朝自己两人看来,她深呼吸几下,慢慢挺直腰背后,朝着姜宓极有贵族风度的轻笑道:“听说遗花公主明天也到雅集轩里来跟崔郎学琴?真好啊!看来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说到这里,青月公主猛然回头。朝着驭夫厉声喝道:“楞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就这样,在青月公主的暴喝声中,她那马车急急离去了。
青月公主一走,姜武便来到了姜宓身侧,他回头看了一眼,转向姜宓大咧咧地笑道:“阿宓不必担忧,有蜀国崔郎看着呢,青月公主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姜宓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被哥哥的话安慰到了。
就这样,兄妹俩人回到了公主府。
几乎是一回府,范于秀便急匆匆赶来了,然后郑纹也来了,再然后于曼也来了。
三个贵女围坐在姜宓的书房里,在于曼饶有兴趣地翻看着姜宓书架上的书籍时,向来大大咧咧的范于秀对着姜宓高兴地说道:“阿宓,这下你的名声又大了……哈哈哈,一下子干掉两个贵女一个贵夫人,阿宓你可真能干!”
一旁,郑纹优雅淡定地回道:“不是阿宓能干,是那块砸得及时的石块很能干!”
郑纹这话一出,连于曼也卟哧一声笑了起来……
范于秀一向没心没肺,她傻呼呼地跟着笑了一阵后,说道:“现在可好了,以前我喜欢来找阿宓玩,我那两个伯母还老在那里教训。范于风那里也是,自从家里知道他对阿宓有好感后,他的事情就一下子多得干不完了。现在好了,今天我那大伯母还让我多与阿宓亲近呢……嘿嘿嘿,她们定是觉得阿宓福运挺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