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贵妇倒抽了一口气。所有贵女不约而同地转头朝着姜宓看来,在赵夫人腾地站起。赵可可脸色大变中,姜宓脆生生的声音在安静的厢房里继续响起,“……赵可可与男人在花园里幽会,我恰好经过那里。所以赵可可以为我看到了她的丑事?是了是了,难怪夫人你几次看着我的背影不说话,是因为我与你的女儿身形相似吗?这样说来。你让婢女把我的衣裳弄湿,让我换上你女儿的衣裳。也是早有预谋了?”
……这一次,有人打断了姜宓的话,开口的正是王大夫人,她盯视着姜宓,沉声问道:“这么说来,姜姑娘你本来的衣裳呢?”
姜宓下颌一抬,朝着厢房后一点。
有两个婢女走了进去,不一会功夫,她们便捧着一件兀自还残留着茶渍的女子衣裳走了出来。两婢来到王大夫人身侧时,后面,一个与姜宓有过照面的贵女轻声说道:“啊,她说得不错,这件衣裳确实是遗花公主入府时穿的……”
马上,又有一个贵女说道:“记得遗花公主是与她哥哥一起来的,进府时她身边没有带婢女。”
身边没有带婢女的意思,也就是没有配置备用衣裳。因为一个贵女是不可能手里提着一套备用衣裳去参加人家的宴会的,要提,也是婢女提……
第二个贵女的声音落下后,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了赵可可。特别是王大夫人,这个时候,一个婢女已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于是,王大夫人那双眼睛,便不停的在姜宓的背影和赵可可的背影上转,转来转去,她那张脸已慢慢沉了下来。
赵夫人显然也没有想到,姜宓这样的贵女出门,居然连个婢女也没有带,一时之间,她一惯平和自在的脸色变得慌乱起来。
转眼,赵夫人笑道:“且不提衣裳的事,姜姑娘,本夫人只想知道,我赵府那块传了几代的玉佩,现在在不在你身上!”
自是在姜宓身上!
姜宓目光清明的与赵夫人相视片刻,突然的,姜宓露齿一笑,憨憨地说道:“夫人是因为怀疑我目睹了赵可可与男人有奸,所以才特意让婢女打湿我的衣裳,再趁机把玉佩放在我身上来陷害我吧?”
这一次,她的声音刚落,赵可可已尖声嘶叫道:“你胡说!”转眼她又叫道:“明明你是与人幽会!明明是你与男人有私!”
赵可可腾地站了起来,只见她嗖地转头,看向听到骚动后赶来围观的众人中的一个青年公子。盯着那公子,赵可可尖声叫道:“陈午!刚才明明是你与姜姑娘在约会,便是姜姑娘身上的这套衣裳,也是你送给她的……明明是她穿着你送的衣裳与你相好,你要是男儿的话,敢不敢站出来承认这件事?”
几乎是赵可可一喊出‘陈午’的名字,众人便齐刷刷转头看去。而等赵可可的声音一落,那个站在众公子中,脸色苍白面目俊秀的青年,已经唇瓣微颤。
于众目睽睽之下,陈午慢慢站了起来,他抬起头,双眼无神的朝着姜宓看了一会,众人只听得他低声说道:“……是,与我幽会的是姜姑娘……她身上的衣裳,也是我送的……”
“哗……”
众人:“……”
王大夫人:“……”
无数的低语声喧哗声中,无数的震惊议论里,赵可可已满意的垂下双眸,至于她的母亲赵夫人,唇角已扬起了隐不可见的笑容……
就在这时,一阵“咳咳咳”的清咳声发出,而发出这声音的,却是姜宓。
众人转头看向姜宓,却发现这个乡下来的小姑娘依然是平静得很,甚至,她的眼神纯澈中还带了几分童稚的不解,望着这些明显相信了陈午的话,一脸厌恶地看向自己贵妇贵女,姜宓清清脆脆地说道:“可这又有什么好争的呢?到底是我清白还是赵姑娘清白,不是派一个妈妈检查一下就可以知道吗?只需要查一下谁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不就都明白了吗?”
有着盛唐遗泽,浪漫热情的蜀都女儿,情之所至时,与情郎有肌肤之亲确实不是稀罕的事,更何况,姜宓初见赵可可时,她的形容不对……可以说,姜宓的建议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