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恶鬼都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是恶鬼的,它们实际是普通的鬼在迷失堕落之后的形态。用‘它’而不用‘他’,在正常的同类眼里,恶鬼是真正的怪物,在鬼域也不多受待见。
成为恶鬼的鬼会丧失原本拥有的正常心智,变得思维简单而好做杀孽,不过至少对力量高出自身太多的存在还剩下点畏惧心,比如对谢婪。
但在这个阵法里彻底迷失的恶鬼,即使面对它们鬼域的主人也不会有丝毫畏惧,只一心侵占这座山岭,任谁挡在前边它们都会毫不犹豫发起攻击。
“修行足够的鬼不会被这个阵法诱引,一些轻微影响可以压下。”谢婪待在阵法里不是完全没有感觉,但这点感觉实在不足以动摇他的意志。
这个阵法连周允都动摇不了,何况是对他家球球。顾大大是这么对比着想的,把两句话听完以后就抬手轻挠了挠自家大猫的下颌。
非常时期又是荒山野岭的,当然没有什么优渥条件可以享受,找个合适位置扎个帐篷,这一晚上也就准备这么过去了。等明天增援人员全部到齐,就能真正开始破除阵法。
不能让聚集的恶鬼突破防御,守卫人员在夜间也并不能休息,轮换了一批人员继续抵御着争取时间。这是发生在华夏境内的异常状况,玄术组织虽然说是个国际性组织,但也只有在对抗鬼域的时候会统一战线,别的时候那都是各扫门前雪,就不提其他明争暗斗的阴损事了。
专门负责管理这类不科学事件的国家特殊部门对这次事件高度关注,而同样高度关注着坤仪山动静的,当然还有费尽心机制造出这个麻烦的始作俑者。
“再过几天,整个帝都的鬼怪都会被引到这到山去,到时候就是再多守卫也挡不住这些恶鬼。”说出这句话的老者明显是西方人的长相,眼神是充斥恶意的阴鸷。
与前者笃定的语气不同,在场一名年轻的金发男子表情带着点迟疑,他不久前刚吃过一次亏,现在不敢轻易小觑对手:“华夏人不是最喜欢留后手,万一这次也……”
“有上头给你准备的驭鬼都能输,这是你办事不力。”背部佝偻的老者冷冷打断了年轻男子的话,后者自觉没脸,顿时也就不再辩论这一点。
如果有参加过研讨会的人在这里,就会认出这名金发男子正是当时代表赫伦国参加驭鬼门术这项比试的人。确实他的那只恶鬼并不是自己亲手抓来的,而是他们组织里的老前辈先抓捕驯服,中间经过一系列过程,最后分配到他手上。
“他们要是有留后手,我们也同样是有,这些人还能翻了天去不成。”说完以后发出一声冷笑声,这句话是由在场另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说出,这名老者只有一只眼睛能够视物,显然他的态度和旁边背部佝偻的老者相同。
这次研讨会的结果和他们预期不符,利益遭到触犯,那必定是要用一些相应手段的。要损坏一个国家的气运说难也难,说容易却也容易,找准了目标能够一举成功,比如对华夏就是要破坏龙脉。
在暗处处心积虑谋划着的这些个人还并不知道,他们口中所谈及的对象不仅已经找出了这第一局的解局方法,还准备给他们回敬一份‘礼物’。
各方人想得再多也好,第二天白昼还是如期而至。增援人员全数到达了坤仪山,现在已经听完了黑发青年对破阵步骤的讲解。
“小顾你一个人站阵眼,会不会太勉强了……”罗大师表情迟疑。其他节点都站去两到三人不等,阵眼的节点却只由一人应对,看起来未免太过艰辛。
面对不止一个人的迟疑眼神,顾衍点下头:“前辈放心,我不会在这种重要事情上托大。”
“行了开始吧,我们的时间有限。”赵大师率先表态。
每个人去到自己该在的地方,确认完各就各位以后,在阵眼位置的顾大大顺着摸了摸手上抱着的大猫的背脊,然后把这只大猫放到肩上去。
天师在破阵时忌讳受到打扰,但他家球球很乖,粘着也只是安静粘着,所以可以放任。
要由站在阵眼的人发出开始讯号,刚刚把自家大猫放到肩上,顾衍两指之间一下翻弄出四张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