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妻主同寝……我睡不着。”祈晏微仰起头与微生澜对视,丝毫不加掩饰,很是诚实地说着。只要能让对方打消这个想法,要他如何示弱都是可以的。
在可能压到自家夫郎与自家夫郎必然睡不好觉这两者之间,微生澜仍是轻易就妥协了。
“晏儿至少也该在我真正说了不同意的时候再哭罢?”怀中人这一仰头,微生澜见了他微红的眼角只得轻叹了叹,抬手动作轻柔地抹去那张清冷面容上所沾的水渍。自怀了子嗣,自家夫郎情绪上的起伏也大了,以前哪这么容易在她面前示弱至此。
怀中人苍白的面容上蓦地晕上薄红,支吾着也应答不出话来,微生澜见状微妙地挑了挑眉便转移了话题:“说起来千机在几日前回来了,如约给我带回了一支精锐之师,我还在考虑着该给她封个什么官位。”
祈晏只安静地听着,顺带一眼不肯错落直勾勾地望着揽抱着他的人。他对千机仍是心存芥蒂,但对方现是微生澜手下的人,他也不能因为一个梦境就对对方如何。
“近日东城设有百花宴,可惜晏儿怀有身孕不便出行。”说到这里微生澜拉起怀中人的手十指相扣着,继续温声道:“不过御花园里的奇珍花卉亦是不少,晏儿若是对此感兴趣,我是能带晏儿去观赏一番。”
百花宴上人潮拥挤,御花园么……有人没人还不是她说了算。
祈晏仍未答话,但相当迅速地就点下了头,黑黝的眸子早已亮起了微光。
微生澜挑拣着些趣闻给自家夫郎解闷,一段时间后怀中的人靠在她身上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轻缓。她停下言语的同时微弯下眉眼,望向怀中人的目光沉静而柔软。
怀中这人大抵是她重活这一世最大的收获。
在并不遥远的几个月后,祈晏有惊无险地诞下了一对龙凤胎,当时说‘君后与孩子只能保一个’的御医事后都不知在帝王的震怒之下被发落到了何处。
选秀的事宜无论上奏多少次都无一例外地被一笔否决,甚至后来微生澜是明令禁止了此类奏折,终于朝中那一帮臣子也歇了这门心思,而帝后情深的佳话便也在皇城中渐流传开来。
予国在现任帝王的治理下比之以往更为强盛,昭帝的贤名渐居于已是太上皇的景帝之上。
在此情境下,边境外诸国自愿选以归顺的不在少数。不愿归顺的,最终也被以征战的方式收纳入版图之中。养兵千日总归是为了用,杀伐无可避免,但即便是在受征战国家的百姓口中,昭帝所获的也仍是贤明之名。
“晏儿可有看中的了?”手揽在旁侧之人秀挺柔韧的腰身上,玄墨衣衫的女子微弯着眉眼温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