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转移至床榻上的人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声音更是微弱的几不可闻。只上身覆上了锦被,白皙而修长优美的双腿为了便于施针便就此曝露于外沿。
把覆于上身的锦被再往上扯了些许,躺卧在床榻上的人稍侧过头便把清隽的面容埋入到柔软的被褥中。
“你这是要闷死自己不成?”微生澜微有些失笑,拉下锦被时倒几乎是未经受任何抗拒,只那双黑黝的眸子直勾勾地与她对视着。
“妻主。”清冷质感的声音一旦柔化下来便温润如细流淌过,祈晏这一张面容所染上的绯色自入这屋门起几乎就未褪下过。他的腿是残废不假,但腿失去知觉并不能让他在看着心悦之人把手放于他腿上时也做到不为所动。
“嗯。”祈晏唤了,微生澜便不吝于回应。现自家夫郎还是在腿上并无知觉的时候,都已赧然成这样了……要是等医治好了之后再来对他做这事,这脸上的薄红颜色也不知是得再深几分。
不论过程如何,总之结束了针灸后到安寝时,微生澜揽抱着的便是一个浑身热腾腾且酡红了整张清隽面容的美人。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哼哼哈嘿,作者菌的洪荒之力要爆发了【什么鬼
第53章 登基
【已换】
现任帝王退位,新帝将即位,皇城上下近日来议论最广的话题莫过于此。
实际对百姓而言,只要日子过得好,具体是谁在位她们并不那么在意。再者由延楚来朝一事至不久前的冀州疫灾来说,这即将即位的新任帝王也可算是颇得民心。
此时的柳家也已完成了家主之位的交替,毫无悬念地是由柳寄隐接掌了柳家的权印。柳家现正居于鼎盛时期,由其家主身处的位置便知柳家效忠于景帝,等同于是立场明确地拥戴由景帝选定的下任帝王。
便是那向来只闻其名难见其人的延郡王,在景帝的这番决议下达后也出乎朝中臣子预料地冒了出来,表明了支持与顺从的态度。较年轻些的臣子或许是未见过这位郡王,但却不会不知道当初予国的西南边境遭受侵扰时,是谁率领军队去回击了极为漂亮的一仗。
这诏书一下来,加之以上各方的反应,便是傻子也该明白……储君之位景帝是早有属意,而现更是直接跳过省略了这一步。此对处于观望状态而尚未站队的臣子,庆幸有之,懊悔亦有之。
对这一决议存有异议的人,稍值得注意的便只有七皇女及其身后的左相府一脉。但在眼下这措手不及间就已成定局的形势中,却是再连半点浪花都无有翻出的可能。
过半月的筹备,至宫中祭祀殿旁的钟鼓声鸣起……
意味着登基大典的开始。
一反历任君王所选用的明黄颜色,微生澜今日所着的是玄色衮服。玄衣纁裳,绣以十二章纹,显得端严而庄重,束带及佩绶在侍子的动作下皆已系好。
白玉珠串的十二旒冠冕在平稳轻缓的步伐中只有细微的晃动,冠冕之下的面容仍是妍丽,只是眉眼间原本刻意藏敛的凌色被释出了几分。也是这时朝中的一众臣子才陡然发现,她们将迎来的新任帝王与景帝是何其相似。
当然,并不相同。
礼乐奏鸣,与每任帝王即位的场景相同,微生澜乘御辇至祭祀殿前,在两侧臣子的垂首侍立中步伐均匀轻缓地行入祭祀殿内,祷告先祖与天地。
殿外侍立着数百臣子,但在殿内却是只微生澜一人,庄严的祭祀殿中也只余她诵念祭文的声音。
如何就行至了今日这一步……?
于心底生起自问,虽是依照着祭文诵念,微生澜的思绪却已不在此处。
重活一世前是无心于皇位,也尝到了不争的后果。重生后决心要争,起初的原因也只是为了保全自身与以及她重视的那些人。但自历经诸事来,境外诸国如延楚的昭著野心,又或是冀州疫灾中经受苦楚的百姓……那张龙椅御座在微生澜眼中所代表的意义也有了相应的改变。
待坐在那御座之上时,她会是予国史载最年轻的一任帝王。自此予国的万里河山、百姓黎民,皆是需担于肩上的责任。
直至完成了整三个时辰的祭祀,微生澜才转而踏入了重华殿,真正坐在了那把象征着皇权的御座之上。
由近侍官宣读圣旨,改年号为昭延,颁布赦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