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清雅抹了一把眼泪,她去洗了一把脸,然后阴阴沉沉地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半晌,露出一个阴沉的笑容。
行,想要她去做这个替死鬼是吧?
想要她去送死是吧?
行,行,行!
他们每个人,都别想好过!
都别想——!!!!
她要报/复!
她要报/复!
她要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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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家的事情殷清流暂时没工夫理会,她本想在殷家留个小小的种子,然后时不时地浇点水,期待这颗种子发芽生根,却没有想到,她埋下的根本不是种子,而是化/肥。
殷家的感情太过浓厚也太过脆弱,他们的感情之下埋藏的东西太多,一旦将那些东西撤出去,都不需要做些什么,他们自己就能内部分裂。
那时候,殷清流突然觉得,原主走了也不错。
那是一个至情至性的孩子,用情又深,在殷家这种地方,迟早会被伤的体无完肤,那孩子也不是她,太单纯太温柔,遇到这种事,怕是会高高兴兴地被殷家接回去。
那才是灾难。
不过,殷清流已经没有时间关注殷家了,她知道殷家内部已经四分五裂,这已经够了,曾经逼死原主的那份浓情厚谊,终究是比不过“优秀”“面子”这四个字啊。
而殷清流,这个曾经被她们厌恶反感的孩子,也注定成为他们渴望又得不到的“白月光”。
而他们,那些曾经彼此深深相爱、甚至不惜逼死另一个女儿的人们,早就将对彼此的爱一点一点地消磨,剩下的,就是互相折磨。
殷清流并不打算给他们个痛快,所以她不打算让颜牧完全拒绝用殷清雅交换她这个提议,她要让他们都感受一下曾经原主那种感情,那种在深深的绝望和浅浅的希望中挣扎的麻木。
曾经,那个孩子每每感受到失望痛苦,想要放弃的时候,就会收到来自宋颖或者殷父的一点浅浅的关怀,那关怀像最后的一丝希望,仿佛他们还在乎着她,让那孩子从失望中爬出来,继续去追寻着他们;
给予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其实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在你失望过无数次,终于要放弃的时候,他们会再给你一点点希望,让你不要放弃,继续追着他们跑;
就仿佛在驯养一条狗。
在那种历久弥新的痛苦失望与浅浅希望中来回徘徊挣扎,却只把蛛网裹得越加深厚,到最后完全没有办法呼吸,只能一死了之,
这是那个孩子曾经经历过的一切,现在,殷清流将这个还给他们。
九月,开学季。
每一年,全国每个省份的文理状元都备受重视,S省的文科状元都上过好几次电视了,理科状元却迟迟没有露面。
非常低调,低调得只听过她的名字,却不知道她的样子。
网上只晒出了她那张神乎其神的成绩单,以及那S省今年唯一一份高考满分作文,完全用文言文字完成的作文,那深厚的古文学功底让好几个中文系的教授都瞄上了这位理科状元,在知道她选择了生物医学这项颇为冷门的学科后更是割腕叹息,这么好的古文学功底,来学中文多好,以后研究古代文学方向,绝对是个好苗子。
可惜去了生物医学。
当然,这位理科状元的理综成绩也非常不错,达到285的高分,但是全省理综成绩最高的却是理科榜眼,理综达到289这种逆天的成绩,理综成绩在285以上的全省共有一百多位学子,比起这种理科状元那逆天的语文、数学、英语成绩,她的理综成绩真的不算是什么。
那147的语文成绩,真的可以说是创造了S省高考语文高分的历史。
生物医学这个专业虽然算不上多么热门,但是到底是花大比较有名的专业之一,专业程度堪称全国第一,因此,想要学习生物医学这个专业的学生,第一首选都是花大。
这一届花大生物医学专业有两个班,一个班五十余人,分为一班和二班,都是随机分配的,殷清流在一班,班主任是一个看起来很斯文的年轻男老师,他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最近的事情和一些流程,又让同学们依次进行自我介绍,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就放学生们回宿舍了,今天下午开始就要军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