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上朝为官,天下必会大乱?哈!”殷清流哈哈大笑,“要不是这些女子,此地早就被蛮族所占,而现在在场的每一个人,不过是亡国之奴!”
“读过圣贤书、参加科举考、人人赞誉少年英才,最后还要靠你们口口声声当安于后宅的女子救/赎,你们不觉得羞愧吗?”
殷清流从龙椅上占了起来,她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起来,“朕,都替你们羞愧。”
整个朝堂之上一片寂静。
殷清流缓缓地从龙座之上走下来,那“哒、哒、哒”的声音传至每一个人的耳内,让人的心尖都在颤抖。
“离愁,今年二十有三,是朕的兵马总督,朕的国安公,曾率兵追击蛮族于宣阳山,重创蛮族,活捉蛮族三王子,她没上过太学、没参加过武举,可有哪一位二十有三的将军站出来,告诉朕你们可以取得离愁这样的胜利?有人吗?”
现场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除却那些文臣,更多的武将都深深地埋下了头,别说二十有三,就是三十有七的七匣关守关将军、与蛮族交战数十年的黎将军,也从未取得过这般胜利。
真的……抬不起头啊。
只有在战/场上拼/杀过的人,才知道战/场上的瞬息万变;
只有与蛮族交/战过的将领,才知道蛮族的凶残和可怕。
无知者无惧,无知者无畏,
本质都是因为无知啊
“将军……”离愁近乎哽咽得唤道,殷清流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掌,对她安抚一笑,那眉目间满是温柔和安抚,然后缓缓抬起头,看向周围文武百官,冷笑道:“这是一位大将,也是一位英雄,如果不是她,也许现在七匣关依然深陷于与蛮族的战/争中,”
殷清流唇角的冷笑更甚,她这句话可没有说错,如果不是三王子被俘,蛮王不会失控,贵族不会那么快的反抗于他,蛮族不会内/乱,那么与蛮族的战/争,还得再打上几个月。
“而在你们嘴里,就将她的功绩全部抹去,只留下抛头露面、不守妇道这几个字。”
殷清流冷冷一笑,又向离愁身后走去。
“入画,今年二十有五,是朕的兵马副总督,朕的寿安公,”入画有些激动,手指都在抖,殷清流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因为她,西南粮食问题得到很大的改善,亩产增加了近一倍,西南人民安居乐于、富裕快活,而在这之前,西南土壤贫瘠,几乎是最穷困的地方。”
“户部尚书、工部尚书何在?”殷清流高声喊道,两个男人站了出来,殷清流淡淡道,“今年,全国粮食亩产最高有多少?”
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对视一眼,户部尚书上前一步,报了一个数出来。
殷清流轻笑一声,道:“入画,告诉他们西南平均亩产量。”
入画犹豫了一下,有些紧张地看向殷清流,那些主意明明都是将军想的,她只是照办而已,为什么要把这功劳归在她身上?
入画的疑惑直接写在了眼睛里,殷清流对她微微一笑,又缓缓摇了摇头,目光温和,入画愣了一下,不再坚持,便报出了一个数,那个数比户部尚书报出来的数还要多一点!
而户部尚书报出来的是最高亩产量,但是入画报出来的却是西南的平均亩产量,这两个数字看似只差一点点,但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
“比战场厮杀、保家卫国,你们不如离愁;比造福人民、为民解忧,你们不如入画,”殷清流轻笑出声,目光淡淡地扫过朝堂众臣,轻哼一声,“这些没有读过太学、没有走过科举、以前也不曾为官的女子,可是做到了你所说的那八个字呢,徐太史。”
那一声轻飘飘的“徐太史”,让徐太史一抖,眼眸里闪过一丝近乎于惊惧的神色。
殷清流轻笑一声,又往后走去,身后的女子近乎于激动得握住殷清流的手,殷清流缓缓拍了拍她的手掌,含笑说出了她的贡献。
论功行赏之时,殷清流足足给三十多位女子赐下爵位,现在这三十多位女子站在朝堂之上,听着殷清流 一字一顿地隶属她们的功绩,只让她们两眼含泪,不知所措。
原来,她们的每一点功绩、每一个胜利,都被将军深深地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哪怕登基为皇,她也是她们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