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无论他找什么样的人,只要一提起殷清流,就会听到大片歌功颂德的文字,纵观整个平城,他愣是没有找到一个不对殷清流歌功颂德的人!
就连那说不好话的幼童,一提起殷清流都能蹦出一两个“好”来,那处于人嫌狗厌年纪的孩童们,提起殷清流也都是敬仰,不论男孩女孩,大多都以殷清流为信仰,一个下午,文钰凉都不知道听到过多少“我要为殷将军效犬马之劳”类似的话了,听得文钰凉完全没有了脾气。
一介女流,到底是怎么样才会让整个西南都将她视为神的?
不管男子女子,不论年纪、不论学识、不论民族、不论财富、不论地位,只要一提起殷清流,都是大加赞誉,而那种赞誉,偏偏还是真心的,让他们的眼睛都在发亮。
文钰凉不懂,却升起了浓浓的好奇。
有的时候他甚至想,如果一开始没有效忠过齐凌炀该有多好,那么他现在也能全心全意地效忠殷清流,将她视为明主,说不定就有另外一条道路;
可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他曾经全心全意地效忠过人,得到的也不过是毫不留情地利用和抛弃,那么他就再也无法全心全意地去效忠,因为他不知道会有什么结局;
一介明主就在眼前,却不能去效忠,偶尔想想,文钰凉也只能无力苦笑;
但是他做事,却不由更加细致周到,也更加全心全意,再也不复当初偷工减料、三推五阻的时候,偶尔他也会向殷清流提一些建议;
他甚至不由自主地开始期待,殷清流一介女子,到底可以走多远。
文钰凉看得出,殷清流的志气不在小,她的志气绝不是简简单单的西南或是东南,或者整个南方,她的眼睛看得很远,偶尔会有两道势在必得的光芒;
其志不在小。
文钰凉缓缓闭上眼睛,他想,殷清流的志向,很可能在于那人人艳羡的位置,
在于那九五至尊的宝座。
一介女子,志向在那九五至尊的宝座。
当真是……天方夜谭!
但是……却又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她却是可以做到。
那么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看到一介女子登基为皇?
文钰凉缓缓睁开了眼睛,
如果她真的能登基为皇,自己再全心全意效忠一次,也未尝不可。
**
齐凌炀被擒的第八个月,已入夏,文氏生产了,是一名男婴。
殷清流得到消息,特意去慰问了一下齐凌炀,齐凌炀被关在地牢里八个月,未曾见过阳光,所有的一切都在地牢解决,因此也格外肮脏,从一开始的歇斯底里到现在这副人不人贵不贵的样子,也不过是八个月。
还未走进地牢,就传来一阵恶臭,殷清流遥遥看了齐凌炀一眼,见那个人再不复那副温雅贵公子的模样,便顿住了脚,扭头向外走去。
没必要了。
齐凌炀被擒的第九个月,东南方争权夺利已经达到了一个高潮,每个将军手下的士兵都到了相看两厌的地步,火药味四处蔓延,
齐凌炀被擒的第十个月,文氏所生男婴去世,东南方的争权夺利到了一个巅峰,没有主将、其他各个将军相看两厌的下场,就是整个东南方四分五裂,内/战一触即发。
而当殷清流挥兵直指东南的时候,东南方的几个将军都还忙于争权夺利,报告的士兵甚至都见不到这些将军,兵临城下了甚至还没有将军知道!
这一仗打的不要太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