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那个意思,”此时的西斯修几乎掩饰不住眸子里的痛苦,他其实并不适合当一个皇帝,他的情感太容易外露,他还是个好人,做不到皇帝那般狠辣无情。
西斯修深吸一口气,颠三倒四的语言也不过换来沐空安的蔑笑,他不愿意再说下去,不愿意继续将自己心中的痛苦显示在沐空安面前,“你还是夺回去了!”
沐空安彻底笑出了声,“我夺回去了,也是我自己的本事,与你无关啊陛下。”
“胡说!”西斯修吼道,“如果不是我,你能那么凑巧地拿到‘七色花’?为什么你能那么轻易地买到它?!还不是我搜集好了让你买了去!你以为那一天为什么守卫那么少?还不是我全撤了给你行个方便?!为什么民众全都涌入皇宫?!宫门是我下令打开的!如果不是我!你还是什么都没有!你还是什么都办不到!”
沐空安冷冷道:“陛下以为,如果你没有做过这些,你还会躺在这里?”
沐空安冷冷地笑了,“陛下,你难不成还认为我欠你的?”
看着西斯修仿佛默认一般的神态,沐空安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好半天止住笑容才道:“陛下,你既然非要来算算账,那我们就来算一算,看到底是谁欠了谁!”
西斯修抬头看着沐空安,沐空安冷眼看着坐在床上的西斯修,沐空安慢慢地说:“我们一开始结婚时你还记得你的誓言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交融,永不分离。执手相扣,白头偕老。”
“这些你都是同意的吧?”沐空安冷道,“我做到了,你呢?”
“你故意玩弄我的感情,西斯修,你不否认吧?”沐空安抬起头,冷冷地看着西斯修的黑眸,西斯修被他澄澈的眸子看得心虚,移过头避过了沐空安的眸子,沐空安冷冷一笑。
“祭天八天,你故意与我接近,故意救我,实则自己派人来追杀我们,也不过为了让我手中的圣水耗光而已,”沐空安语气淡漠,“好吧,这些可以算我识人不清,我自愿的,与你无关。”
西斯修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
“你后来故意放出了自己身世的消息,让皇帝对你放松警惕,让我跟你上床,然后把我和鸿娄铭弄到一张床上,陷害我们俩,”沐空安深深吸了一口气,“西斯修,我到底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这般阴毒的方法害我?”
“你有没有想过,身为圣子必须圣洁高贵的我,会不会真的误认为我和鸿娄铭发生了什么,会不会真的以死谢罪呢?”沐空安惨烈地笑了,“你一定没有想过,你那时候心怀天下,怎么会把我放在心上呢?为了你的大业,死了一个小小的圣子算什么呢?”
“到此还没完,你就是一心想弄死我,百般想要弄死我啊,”沐空安有些感叹的说道,眸子里满满地都是嘲讽,“这些你还嫌不够,我真的差一点点就自杀了,但是你接下来的手段反而要我活了下去,你竟然派人诬陷我没有神明的认可不是圣子!因为我的圣水全部用来治愈你,除了第一次是有人看见,哦不,那时候围住我们的明明全是你的亲信,以后都是我们两个人单独受难,现在想想,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总去采野果了,根本不是因为我要吃,而是因为你需要去勘察地形!”
“你耗光了我所有的圣水,然后诬陷我,污蔑我不是圣子,”沐空安冷冷地看着他,“即使是你后来给我和鸿娄铭打进京城诸多便利,也不过是你知道,我没有圣水不能证明自己圣子的身份!那么我就什么都做不了!即使攻进皇宫也不过是人人唾弃!你给了我‘七色花’,也不过是想证明我的清白而光明正大地把我永远锁在后宫!”
“你以为你现在遭受地赶得上我所受到的十万分之一吗?”沐空安突然轻快地笑出来,“你只不过是被我背叛了,还在自己清楚的知道的时候被我背叛了,还痛苦成这个样子,那你知道我当时什么感受吗?”
“西斯修,我曾经发誓,我所受到的我都要让你受一遍。”
心脏疼得让他喘不过起来,本来黝黑的皮肤上竟然也有些白,西斯修额角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而显得凌乱,整个人都带着一点狼狈不堪,“安安,”他低哑的唤道,仿佛在恳求他不要继续说下去。
沐空安笑了笑,“你还记得吗,陛下?曾经我也这么求过你。”
沐空安神情冷静,仿佛刚才愤怒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可是我最终什么也没用得到,陛下认为自己会得到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