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只是为了报复你呢,我的陛下。”
沐空安轻轻地笑了,浅淡的眸子里仿佛含有万千星辰,我会把你从天堂拽下来,这是你欠我的,我却不会坐上那个位置,那个位置太寒太冷太孤独,不适合我。
我不能将这个国家交给一个无德无能之辈,也不能教这个国家交给一个我扶持的傀儡,因为最后劳累的还是我,我一生要求的都很少,从未想过涉足政治,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所以我最终,还是将这个国家交还给鸿娄铭,我知道他并不是个报恩的人,但是我不跟他抢这一切,他不会对我怎么样,而我注定了不会留下子嗣,不会给他的专制皇权造成任何阻碍。
所以他并不会把我怎么样,你明白吗,西斯修?
如果有朝一日我死在鸿娄铭手中,并未有多大感触;而是你利用我一下,我就恨不得你拿命来偿。
一年半,你欠我的,应该还给我了,西斯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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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斯修没有想到自己还有睁开眼睛的那一天,不不,应该说他没有想到自己睁开眼睛还能在床上。
还是在圣殿的床上。
没有人比西斯修更熟悉这里了,他和沐空安在这里住了不到一个月,后来所增添的东西都是沐空安一点点自己增添的,这里早已经成为他放松心情的场所,一旦做噩梦,或者想念沐空安,或者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恶劣的事情,他都会在这里做一做,仿佛沐空安还没有离开这里,仿佛他们俩个还是相爱的,仿佛他一坐在这里沐空安就会在这里陪着,他就会觉得很安心。
西斯修慢慢地贴着床板坐起来,身上没有一处地方使得出力气,坐了大约五分钟,就听到门开的声音,一身青色的沐空安推门而入。
“陛下,住的还算舒服?”沐空安含笑问道。
“何必还叫我陛下?”西斯修淡淡地答道,“你希望我舒服吗?”
“这根我希望有什么关系呢?”沐空安微笑道。
“当然有,都这步田地了,最后的时刻,让你快乐一点又何妨?你希望我睡得舒服一点,我自然就舒服,你希望我难受一点,我自然就难受,”西斯修淡淡地说道,仿佛不是在说他自己的事情一般。
沐空安嘴角的笑容一瞬间就消失了,他闭上了眼睛,似笑非笑地勾起唇,道:“西斯修,你真的以为我会在一个手段上败两次?吃一堑长一智,我又不是那种你打我一巴掌,我把脸伸过去让你再打一巴掌的神。”
沐空安轻声道:“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蛊惑我,西斯修,你也真是厉害了。”
西斯修似笑非笑地看着沐空安,心里被人撕了一道口子,哗啦啦地淌血,他又不愿意让人看出来,即使在这个时候,依然镇定自如无所畏惧的样子,实际上,这所有的滋味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英雄难过美人关,西斯修现在终于明白这句话之下的心酸和无奈了。
沐空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不打算去想西斯修是真情还是假意,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个人总是习惯于说一半留一半,真既是假,假即是真,有时候说不定他自己都分不清。
他自己都不愿意分清的事情,沐空安又怎么清楚?他又不是西斯修肚子里的蛔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