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匀希为陆小凤默默的点了一排蜡烛。陆小凤和他称兄道弟,不仅自己把自己的辈分瞬间抬高了,也为自己招来了杯具的未来。更加餐具的是,他完全没有明悟,还在向着作死之路狂奔而去不复返。
叶孤城道:“你不懂。”
西门吹雪紧随陆小凤之后,直接停在了叶孤城的面前,目光在后者手中的剑上停顿了一下,又紧紧的盯着对方的眼睛:“为什么?”
叶孤城微微敛眸,冷声道:“成王败寇而已。”
西门吹雪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你学剑?”
叶孤城道:“我就是剑。”
西门吹雪又道:“你知不知道剑的精义何在?”
叶孤城道:“你说。”
“在于诚。惟有诚心真意,才能达到剑术的巅峰,不诚的人,根本不足论剑。”西门吹雪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你不诚。”
叶孤城默默的看着他,忽然也问道:“你学剑?”
西门吹雪道:“学无止境,剑术更是学无止境。”
叶孤城道:“你既学剑,就该知道学剑的人只要诚于剑,并不必诚于人。”
话已至此,西门吹雪不再多说什么了。他转身走到陆匀希面前,透过白纱盯着后者的眼睛:“你早已知道了?”
陆匀希决定祸水东引,毫无压力的把朱棣拖了进来:“你师兄知道的更早。”
朱棣嘴角抽了抽,轻咳一声,刚准备说话,就听到外面响起一堆人跑过来的声音,不一会儿南书房便被包围了起来,原本应在太和殿看着那群武林人士的禁卫军,此刻几乎叠成了一圈厚厚的人墙,刀、剑、枪在最前面形成了一张密密的网,气势十足。
作为被刺杀的一方,本应该高兴禁卫军前来救驾的朱棣却不易察觉的皱起了眉头。他设下这么大的局,可不仅仅是对付一个小小的南王府,“病重静养”这种一看不靠谱的理由只能骗骗他这个弟弟和侄子了,真正危险的、隐藏在暗处的人根本不可能上当。
在几年前,朱棣便隐隐发现江湖与朝堂之上似乎有一些诡异的倾向,虽然在明教与锦衣卫的双重打击之下拔除了一些,但终归是没有连根拔起,反而让对方更加的小心翼翼、更加的难以发现了。
几个月前,光明顶上突然发生本土明教、波斯明教、西方魔教三方冲突,尔后又闹出叶孤城约战西门吹雪之事,京城内同时出现了大数量的押注,这一切都显示出不平常来。
于是朱棣打算以身为饵,并在暗处早已埋伏下了人手,等着对方出手之时,将他们一网打尽。他挑选的人手都是这几年秘密培养起来的,与外界隔绝,绝对不会透露风声,甚至为了谨慎保密,他连多年来交情不浅的明教代教主玉罗刹都没有通知。
可是现在……
神一样的对手不可怕,猪一样的队友有时候更好控制,但是猪队友碰到了聪明人的点拨终于聪明了一把、结果却反而把好局给搅和了,就很让人牙疼了。
朱棣现在就处于这种牙疼的状态,还不能表现出来自己知道了更黑的手,想要钓大鱼的意图。
李寻欢明显是很清楚朱棣的计划的,现在事情发展到了这种状况,他们要抓出来的人恐怕早就缩回去了。他的目光中带着些微的同情,不着痕迹的瞥向朱棣,在看到对方面无表情的样子后,果断退到了太子身边。这里已经不需要他出头了,况且江湖上关于“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在一起”的传言……年轻人的事还是留给年轻人自己解决吧。
“皇上?!”匆匆赶过来的魏子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原本“病重”的皇帝跟个没事人似的站在那里。
“何事如此大惊小怪?”朱棣瞥了他一眼,“封锁京城,不准放走一个人。”
魏子云道:“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