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老得慢一些罢了。”陆匀希的表情稍稍柔和了下来,“我已经做了父亲。”
“恩?”周芷若看向他。
“你收了叶孤城做徒弟。”陆匀希道,“而西门吹雪就是我的儿子,亲生的。”
第六十三章
“小雪并不知道我们这些人之间的关系。”陆匀希看着周芷若,继续说道:“他只有陆小凤这么一个朋友,前些日子被陆小凤拉出去帮忙杀独孤掌门。小雪一向眼中只有剑,很多事情都不懂,我又走火入魔闭了关,所以……”
他顿了顿,又道:“小雪不会死,叶孤城也不会死。”
周芷若的面色冷了下来:“所以你这是在用孤城的命与我做交易?”
“如果你觉得不够,陆小凤倒可以用来分忧,毕竟这些事情都与他有关。”对于把陆小凤拉出来顶缸背黑锅,陆匀希表示完全无压力,“峨眉派不是只有一个独孤一鹤,年轻一代也不只是三英四秀。”
周芷若深深的看了他一会儿才道:“好。”
她与独孤一鹤的感情谈不上有多深厚,独孤一鹤是带艺投入的峨眉派,又比周芷若大上许多,虽说武林之中达者为先,但这年龄的差距也很别扭。而叶孤城却几乎等同于她从小看到大的,当然更加亲密。只是出于对峨眉的责任,她才会对西门吹雪发难。
现在用她杀不了的西门吹雪换取自家徒弟的安全,周芷若当然要答应。更何况陆匀希话中的意思,也是有未来会给峨眉派留些情面的成分在里面,这个时候不答应可真就是蠢了。
更何况……周芷若回想起今日在京城中听到的某些传闻,她又补充道:“仅是此事而已,如果西门吹雪还想做其他的事情,我不会同意。”
陆匀希没有多做他想,随口应道:“他想做什么,便让他自己处理。”
对于周芷若的选择,陆匀希很高兴。毕竟这么多年过去,周芷若的武功也高到了一定境界,如果她执意要给独孤一鹤报仇,自己也需要苦恼一番。
“这些年,你一直在海外?”友好的解决了正事,接下来就是叙旧的环节了,陆匀希对于周芷若是否找到了张无忌和赵敏还是很感兴趣的。
“还不错。”周芷若看着他,“你娶亲了?”
“没有。”他和玉罗刹在一起这么多年,还没有正式结婚,看来真的要将这件事提上日程了。
周芷若恍然道:“难怪西门吹雪随母姓。”
“……”陆匀希觉得,“随母姓”这三个字直插他的心脏。他深吸一口气,默默的转移了话题:“叶孤城为什么要与平南王搅在一起?虽然只见过两次,我也看得出来,叶孤城与小雪是一类人,不可能因为某些可笑的理由而去谋反。”
周芷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还记得当年胡惟庸一党被朱元璋以血腥手段清除之事吗?”
“记得。”何止记得,他就是参与的一员。
“孤城的母亲是胡惟庸的义女,当年独自跑到海上,遇到风暴,意外被当时的白云城主救上飞仙岛。”周芷若道,“后来她嫁给了叶城主,生下了孤城。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幸免于难。”
“这么说,叶孤城之所以会帮助平南王的篡位,是为了报仇?”陆匀希心下了然,看来这个世界中是这么把叶孤城参与谋反事件给圆过去的。胡惟庸有一个百般宠爱的义女,他是知道的,但是在朱元璋收拾胡惟庸一党之前,就听说她失踪了,朱元璋还一度以为是胡惟庸知道了什么,结果这只是巧合而已。
周芷若点头道:“孤城是我在飞仙岛的海滩上捡到的,那时候他才四岁。他怎么也不说自己的父母是谁,反而要跟着我学剑,直到城主府的人来寻他。”
“捡到?”听着周芷若的叙述,陆匀希有些惊奇,就连他儿子小雪小时候也没有过离家出走的记录,比西门吹雪负担更重的叶孤城竟然还这么叛逆过?
“他当时是自己从城主府跑出来的。”周芷若道,“他的母亲看上去很温柔贤惠,可是在我成为他师父的半年后,偶然发现,他的母亲在每天深夜,都会一遍又一遍的让孤城牢记胡惟庸的血仇。于是我将佩剑给了他,并在白云城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