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公失笑道:“好你个小娃儿,竟然信不过七公。也罢也罢,七公便安了你的心。”又对张宁道:“宁小子,拜师吧。”
苏若沈微一点头,张宁立刻跪在洪七公面前,连磕三个头:“张宁拜见师父。”
“好,好,”洪七公满意道,“如此资质,老叫花子收了你也不算亏。”
苏若沈道:“七公何时启程?不如在宫中歇息几天,昀儿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洪七公摇头道:“老叫花子还是今夜就离开的好,在这儿住上几日,只怕到时想走都走不了喽!”
苏若沈含笑道:“七公这话说的,昀儿还能吃了您?”
洪七公却道:“你这娃娃忒是机灵,老叫花子是怕了你。”
苏若沈夸张的一甩头:“当今‘五绝’之一的北丐都怕了我,那我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洪七公被他逗乐了:“你小子这张嘴才算是天下无敌。”
一旁侍候的董卫将头又低了低,掩住嘴边的笑意。
苏若沈也不在意:“嘴是无敌的也不错。”接着,他取了纸笔,写了些什么,想了想,又取过一张,写了几句话,盖上了随身印玺,这才将两张纸交到了张宁手上:“出宫之后再看。”
张宁小心收好,郑重道:“遵旨。”
待二人走后,苏若沈又想起了寝宫内室的秋月,突然烦闷起来。
“官家,可是为了那秋月心烦?”董卫在苏若沈身边时间不长,为人却很懂得察言观色。苏若沈不喜秋月,他也是看得出来。
苏若沈冷哼一声,眼神凌厉地扫过他的面孔,董卫立刻冷汗直冒,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直磕头。
苏若沈登基以来的早朝上,别的没学会,只是这气势越来越像模像样。
“别在朕面前耍小聪明。”
次日一早,苏若沈就得到了自己的“父亲”赵希瓐重病不治身亡的消息。本应该早上数年病逝的赵希瓐,竟然能活到了现在。苏若沈不禁想到,自己还未穿越来之前,就已经有了所谓的“蝴蝶效应”?这只蝴蝶可真够肥的……
上朝之时,杨太后一党提出了“垂帘听政”,苏若沈也适时地表现出自己尚还年幼,需要长辈教导。
史弥远无奈,毕竟这也是说得过去的,再加上对于皇权的敬畏,只好妥协于杨太后。对于苏若沈的表现,史弥远只当是杨太后胁迫于小皇帝,并未多想。这也得益于苏若沈平时佯装依赖史弥远。
对于皇帝身边少了一个侍卫,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苏若沈只说是不喜欢,赶出宫去了。史弥远正好安排自己人补缺,但却被杨太后拦了下来。
自杨太后垂帘听政以来,已经过去两个多月,相权和借助皇室正统的后权相争,已是朝堂之上的主旋律了,只差捅破这层窗户纸。
此时的状况,最有利的是小皇帝。虽然现在皇权式微,但潜力不小。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对于正统的观念十分固执。对于弱小好比傀儡的苏若沈,史弥远和杨太后想方设法拉拢,却谁都没放在心上。
朝堂争斗,第三方的态度就显得十分重要。小皇帝一表态,为数不多的保皇党自然无法反对,他们要的只是一个名义而已。
苏若沈在小心翼翼地平衡着两方的势力,并从中获取最大的好处。他很明白,自己现在的优势不过是史弥远和杨太后都没有把他当做对手,这才让有机会做些小动作;万一自己引起了两方的注意,那他是怎么也玩不过这两只争斗了不知多少年的老狐狸。
隐忍,这是苏若沈现在唯一能做的。
苏若沈在悄悄发展势力与心腹的同时,绞尽脑汁的让史弥远以为这些心腹是杨太后的人;而又要让杨太后以为这些人是史弥远派来的。不过好在两人不会坐在一起喝茶聊天,把这些拿出来求证。
此时朝堂上算是势力平衡了些,史弥远凑请小皇帝将自己的生母全氏和亲弟赵与芮接入宫中,并奉全氏为全太后。此举表面上是为了全小皇帝的孝顺之名,实际上为的是让全氏在后宫可以稍加牵制杨太后。
尽管杨太后一党明知史弥远心怀不轨,却无法反驳。毕竟史弥远说的句句在理,而小皇帝看上去也十分意动。
“史相之言甚合朕心。”苏若沈恰到好处的露出一点感激,然后又沉吟道:“母亲自然是要接入宫中的,但是芮弟……以朕之意,还是由沂王叔来照看吧。这些事,还是要有劳史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