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山寨建在清山之巅,关隘重重,连绵至山脚。山脚下贾宝玉当先而立,手持利剑,面色冷峻,威风飒飒。左边是秀气冷傲的冷二郎柳湘莲,手持鸳鸯剑,浑身寒气逼人;右边黑熊般一个大汉,手握开山大砍刀,正是杜贺,如杀神降世,一脸凶神恶煞,无人不惧。这三人领头,身后簇拥着一众黑手党和地下党,个个虎背熊腰,孔武有力,好一支雄师劲旅,让人望而生畏。
贾宝玉抬头望那山时,只见几座险关,关上摆着擂木炮石,强弓硬弩,苦竹枪密密麻麻,长朴刀晃晃闪光。两下里险山环绕,包住这座山寨,山峰生得雄壮,中间只一条路上关来。端的险峻异常,易守难攻。
贾宝玉不由叹道:“若是有一武艺高强之人守住这上关之路,便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凭千军万马又如何能得过?”
冷二郎点头道:“观这山如此险峻,怪道官兵屡次清剿不力,让这帮山贼逍遥至今。不过二爷一到,他们却立即成了残兵败将,只顾四散逃窜,可惜如此险隘也无人守了。”
才没说几句,杜贺早已不耐烦了,举起大砍刀,瓮声瓮气道:“凭他有无人守,只我这手中大砍刀,管杀的他屁滚尿流。”
“好!”贾宝玉拍手赞道:“壮士便当如此,凭他如何凶险,我只凭一寸利刃杀出一片天地!”
此话正将杜贺等江湖豪士的豪气掉了起来,发一声喊,齐齐向关上冲去。这股气势,排山倒海,即使重重雄关也经不起冲击,零星一些老弱山贼把守,早被淹没在血雨之中。
贾宝玉引众上山,一路势如破竹,畅通无阻,很快就上了山顶,冲进清山寨大厅聚义厅内。
厅内山大王韩继雷如惊弓之鸟,身上抱着金珠细软本待出逃,不想对方来的如此之快,早已冲上山来,围在了聚义厅外。
“大王,大王,这帮人端的了得,这重重险关便是官兵也无可奈何,却被他们这般轻易就攻破了,如今已在厅外,怎抵的过?我们还是束手就擒吧,或许能有条生路。”
虽说此时聚义厅内困着五六十人,比贾宝玉所领二十余人两倍还多,不过此时早已被灌木丛中那一把火吓破了胆,斗志全无,一个个面如土色,嚷嚷着要束手就擒。
韩继雷毕竟称霸绿林多年,一身霸气岂是小可,闻言大喝一声,怒道:“孬种!外面不过一十二人,我们有六七十人众,岂能怕他?孩儿们,咱们刀口舔血过了大半辈子,遇到强敌便束手就擒,便是活了下来,还不如死了。孩儿们,是个爷们就与我杀出去,‘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三大王武艺了得,现今领着人在北边贩马,我们杀出去与他会合,再杀回来报仇。”
韩继雷说着,便唤小喽啰端上大碗酒来,痛饮而尽,“噼啪”一声巨响,将酒碗狠狠摔在了地上,碎成一滩瓦屑。这般豪气,确实不多见。
围着他的一众小喽啰大受鼓舞,齐声高喊起来:“杀出去!杀出去!”一时整个聚义厅都被震的微微颤抖。
贾宝玉在厅外听了,笑向冷二郎杜贺等道:“事到如今竟还有这般气势,倒是小觑了他们了。不过这样也好,否则一点难度也没有,便是杀也懒的杀他们了。”
说着,贾宝玉慢慢举起手中利剑,缓缓向前一指,一脸寒霜,喝道:“杀!”
“杀啊!”
喊声震天,贾宝玉左右两边杀出两员猛将,一个秀气如女子,一个威猛如黑熊,却同样叫人望而生畏,各自引着身后一队虎狼,狰狞可怖,气势汹汹杀入聚义厅内。
聚义厅内韩继雷引着五六十个小喽啰迎战,很快两方人马战成了一团,鲜血四溅,惨叫连连。只把昔日强人聚义地,变着今番人间炼狱处。
这五六十个山贼扑上来,正是背水一战,气势非同一般,贾宝玉一伙不敢怠慢,冷二郎和杜贺左右冲出,杀在最前面,将贾宝玉护在垓心。
贾宝玉提剑在手,却半个山贼也接近不了,正待发作冲出去,不想那山贼头子韩继雷竟手持一把半人长朴刀自己就向贾宝玉冲了过来。在韩继雷想来,己方人虽众,却不敌对方骁勇,唯有擒贼先擒王,将那领头的少年公子拿了,方有可能取胜。
贾宝玉自然知道他的心思,正愁没有一展身手的机会,他冲上来却正中下怀,欣喜不已,举剑相迎。真刀真枪的搏命厮杀,不比平日里对练习武,并非武艺高就一定能取胜,丝毫大意都有可能丧命,冷二郎武艺虽高,但这种搏命厮杀却还未经历过,此时被十几个山贼缠住,自顾不暇;至于杜贺那莽夫,平时较练武艺时虽不敌冷二郎,此时却显得比冷二郎游刃有余的多,一柄大砍刀,所到之处,无不血染满地,只不过他嗜杀成性,一进战场,只顾自己杀的痛快,再顾不得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