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二牛恍然大悟,喜不自胜,正要大拍马屁,称赞一番,方张了口,却忽又“啊”的叫了一声,急道:“若是他们调转船头走了该怎么办?”
二大王小温侯吕文昭,狠狠的敲了二牛的脑门几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骂道:“榆木疙瘩!既是京城权贵之家,定然好脸面,又自来作威作福惯了的,若是遇此小阻便打道回府,传了出去,岂不叫人笑掉大牙?你又说这行人行色匆匆,必有要事,领头的是一位年轻的公子,年轻必气盛,他若是调转船头另择他路,耽搁无数时日,误了要事不说,那公子必也是不会甘心。如此种种,达官贵人家的公子,自小娇生惯养,不可一世,我料他必会弃船改走山路,正好落入我们的埋伏之中。”
“哈哈哈......”
说罢,两位大王并一旁侍立的一众小喽啰都大笑了起来。
二牛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连声赞道:“两位大王神机,果然不是我等凡人可略窥一二的,当真是神鬼莫测,见识深远,堪比戏文中说的诸葛亮......”
二牛滔滔不绝,一通马屁下来,拍的两位大王连连点头。
门外忽有一个小喽啰疾奔而来,高呼报道:“两位大王,不好了!那京城来的船掉头了。”
......
两位大王自觉神机妙算,成竹在胸,只等羊羔自己送上门来,却万万没有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那京城来的船竟然掉头了。
他们方才还分析的条条是道,只把京城达官贵人一行当成了到嘴的肥肉,二牛等身边小喽啰们更是叹服不已,话音犹在耳,偏生那京城来的船就掉头了,一切算计转眼成空,只成了一个大大的笑话,这可叫两位在山中作威作福惯了的大王脸上挂不住了,登时气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二牛惊的张大了嘴巴,想说什么,却又很识趣的闭了嘴。不过他这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在两位大王眼里,反倒更加恼火,大大王狠狠抽了他一个大嘴巴子,二大王狠狠踹了他一脚,齐声骂道:“没规矩的东西,鬼鬼祟祟作死啊!不打的你屁股开花,你倒要反了天去了。左右,拿下去打烂这货的皮肉。”
“哎呦!我的娘诶!大大王饶命!二大王饶命啊!......”
凶恶如二牛这样的狠角色,竟如女子般,狼嚎痛哭,求饶不止。
韩吕两位山大王打了二牛一通出气,接着又商议起来。
吕大王急道:“我们速速去追吧,要不然煮熟的鸭子便真飞了。”
本来一直成竹在胸,满脸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韩大王此时也乱了方寸,背手在头把交椅前来回走动了几圈,最后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追!”
“咚咚当当......”
清山寨锣鼓声大作,山中两位大王,汉雷子韩继雷,开山大斧横摆身前,十分威武,小温侯吕文昭,坐下神驹逐天威风八面,赛过三国吕布赤兔。二人各自披挂整齐,只留几十个老弱病残守住寨子,尽领四五百精锐,浩浩荡荡杀向河边。
冲下寨来,沿河追了一程,吕文昭伸手遥指,喊道:“大哥你看,大船就在前面。”
韩继雷不愧身经百战,当机立断,麾军沿河直追不舍。
虽是山中草寇,却行止有度,一路在后追击,乱而不停,令行禁止,竟颇有些军势。由此可见,朝廷屡次出兵清剿不力,也不光是因为险恶地形。
此时山风微醺,即使船挂满帆,行动也如蜗牛一般缓慢,即便这帮山贼大部分徒步奔袭,却也渐渐赶上。韩大王虽然骑马,却因山路难行,也只得落在了徒步的小喽啰堆里。唯独小温侯坐下神驹逐天,奔走于崎岖山路,如履平地,一马当先,竟是单骑直追到了大船旁边,高声呼道:“识相的速速停船就擒,否则待我众兄弟赶上,上船擒下,一个不留。”
小温侯喊完,忽然发现河中不止一条大船,还有一条紧随而行,两船人马少说应有上百人,不过此时却也顾不得了,他们这许多人也不敢弃船改走山路,想是没多大能耐,自己兄弟们上船,定然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