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屏风后面的书案上,隐隐约约能见一个娇媚的身影,袅娜多姿,曲线诱人。就是方才那个在楼上献舞的蒙面女郎,想来应该就是妙可了。
“嗯,嗯,妙可姑娘!”贾宝玉用他一贯温柔的声音,轻轻唤了一句。
一声椅子被移开的轻响声之后,屏风后面,倩影一闪,贾宝玉眼前便是一亮。
烛光下见她星眼流波,桃腮欲晕,衣衫飘动,身法轻盈,清丽秀雅,容色极美,约莫十七八岁年纪,正当妙龄,娇嫩而妩媚,身段风流,曲线诱人,引人遐思。
烛光之下,她脸上、唇上胭脂红扑扑地,明艳端丽,嫣然腼腆,见贾宝玉目不转睛的看她,心下得意,不由得笑靥如花,美艳不可方物。
“公子有礼,请坐。”妙可声音妩媚,媚人骨髓,让人听了骨头都会轻个几两。
贾宝玉拱了拱手,与之对坐,一时倒也不知要和她聊什么,便端气香茗,细细品味。
“扑哧”一声,妙可忽然娇笑起来,娇喘道:“一向听闻公子风流才名,小女子可是仰慕已久,‘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不知谁有幸成为公子诗中之‘花’呢?”
贾宝玉只是静静品着香茗,笑而不答。
妙可初见宝玉,以为他是故作矜持,想讨自己欢心,是故莞尔一笑,妩媚挑逗。可不想贾宝玉进来就如老僧入定一般,经过起初的惊艳之后,便再不向自己看一眼,这叫光艳动人,每个男人见了都再不能转开眼睛的妙可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
“贾公子为求与妙可一见,甘愿得罪锦城侯家公子,难道就只为了来此饮茶的吗?”妙可星眼不时瞟他,似笑非笑,十分妩媚动人。
不过在妙可心里可不知在怎么骂贾宝玉榆木疙瘩呢,这人真像兰儿说的一样,是个怪人,千辛万苦与我一见,却反倒装起正人君子来,看我如何揭穿你的本来面目。
贾宝玉慢慢放下茶杯,轻轻笑道:“抱歉啊,我与付成本来有隙,今日只不过是借求见姑娘之机,特意作弄他一番的,并不是因为姑娘而去得罪于他,还请姑娘不要误会。”说着还装出一脸的歉意。贾宝玉心里却在发笑:让你装神秘,玩暧昧,吊人胃口,我可不吃你这套。
妙可一呆,转而心里气得痒痒的,但立马又是一副笑容,妩媚一笑道:“公子见笑了,原来妙可在公子眼里却是不值一提,倒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妙可一边说着,一边偷眼去看贾宝玉神情,只见贾宝玉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竟再没有其他反应,又去端起茶了,细细品起来。
竟然会有这样的人?妙可胸腔都要气炸了,高耸的酥胸不由上下起伏起来。妙可是锦香院头牌清倌儿,色艺双全,每个见过他的男人都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含在嘴里,偏偏贾宝玉对她不理不睬,这叫她如何能不气?
贾宝玉身边美女如云,早已有了些免疫力,虽然妙可美貌动人,却也不至于叫贾宝玉太放在心上,更何况他还存了些欲擒故纵之心,自然对妙可就无比冷淡起来。
妙可惯会同各种男人虚与委蛇,假意迎合,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文人墨客,无不被她嬉笑怒骂之间牵动着神经。可这一切妙可在男人面前屡试不爽的手段,到了贾宝玉这个怪人面前好像就突然失效了,让妙可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无奈感。
“公子诗才极佳,自从公子那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诗句一出,妙可便心生仰慕,时时将这两句诗挂在嘴边念诵。”妙可见其它手段不行,就决定打一张真情牌。
妙可这句是实话,贾宝玉通过地下党是早已知道了的,看着妙可一脸如怨如慕的可怜小模样儿,贾宝玉差点就给她骗过去了,但细细观察之下,妙可眼中的那一闪而逝的狡黠还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