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齐鸣早吓得六神无主,完全没了主意,不知所措的楞在那里。祯豹御却是个***湖,虽也吃了一惊,但片刻便镇定下来,心知此事恐怕并不简单,便忙和税监王大人攀起交情来道:“王大人,我二人平素相交笃厚,可否念在旧情,容稍待片刻?”祯豹御想拖延时间,等派去宁国府、尚书令府传消息的下人回来了,知道了事情详情之后再作计较。
王晨微有局促,毕竟平日称兄道弟,今日却要彻底撕破面皮,怎么也有些不自在,搓搓手,挤出一丝笑容道:“不是兄弟我不讲素日情面,只是今日之事我也无可奈何。”
祯豹御盯着王晨眼睛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从称兄道弟到咄咄相逼,确实令人难以接受,不过也怪不得他,久经商场的祯豹御又岂不知世事无常?况且二人相交本就是利益的结合,也谈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如今王晨为利益和自己分道扬镳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听到王晨这般绝情的话,祯豹御一阵憋气,想了想,还是求他道:“只一刻,我打听清楚其中详情,便随大人前去公堂,决不再推脱。”
王晨和刘琼二人对望了一眼,想是看在祯家身后靠山的面上,都只好点了点头道:“只一刻钟,再要推脱,祯大爷可别怪我等无情了。”
祯豹御心里一喜,见这二位大人的态度就知道事情还没成定局,通过宁国府、尚书令府的关系,或许还有转机,便开始暗自思量对策。
一刻钟未过,祯豹御派出去的下人都陆续回来了,一个报:“少傅府已经传了话,他家管事说知道了,自有计较,只叫我回来。”祯豹御吃了一惊,这是明显是托词,不打算管自己了。
又一个道:“消息已经传进文昌侯府,接待小的是他家一个看门的家丁,说是叫我回来,他自会通报上去。”祯豹御唬了一跳,面色渐渐难看起来。
还有一个道:“宁国府不让小的进门。”
......
祯豹御吓得面如土色,知道自己惹到大人物了,如今最后的依仗便只有尚书令范府了,如果连范府都不管,祯家恐怕是凶多吉少。
祯豹御父子惴惴不安的等了许久,派去范府的下人终于回来了,而且同时还把范府的一个管事一同带了回来,父子二人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幸好范家还没有抛弃祯家,否则祯家当真就只有九死一生了。
“哈哈哈......王大人、刘大人,我是先去京兆尹衙门还是先去教化司衙门?”祯豹御脸上又轻快了许多,笑呵呵问两位大人。
宰相家仆七品官,王刘二位大人先与范府的管家见了礼,这才向祯豹御道:“就请祯大爷先去京兆尹衙门先走一趟吧。”王刘两位大人对祯豹御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
祯豹御心中冷笑,打定主意这次若是无事,定要想办法给这两位大人一些苦果子吃。
来到京兆尹衙门,贾雨村升堂,范府管事就在一旁,祯豹御有恃无恐,跪下磕了头,便一脸轻松的抬头看着贾雨村,不过他儿子祯齐鸣可没见过这样一个阵仗,早吓得趴在地上,再不敢抬起头来。
贾雨村一拍惊堂木,便要问祯豹御拖欠官银之罪,祯豹御大声喊冤,贾雨村便叫税丞胡当将账目拿出来为证,并将相关人等都传上堂来作证,祯豹御无可抵赖,只得认罪,贾雨村便要判他个抄没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