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可就让这些衙役们犯难了,他们是衙役,人家可是衙内啊!这可如何是好?
他们自然知道贾家的势力,但薛家也不可小觑啊,两边都是衙内,两边都不能得罪,他们一时可就犯难了。
这时还好贾仁说了一句:“走吧,随你们去一趟衙门把事情说清楚了也好,省的你们日后还拿这事来作文章。”
这可就解了这帮衙役们的难题了,既然贾衙内都这么说了,他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便将现场之人,包括薛蟠也被他的狗腿子扶着,都往京兆尹衙门带,不过此时他们对贾仁和柳湘莲就显的极为客气了。
钱二和茗烟等小厮见二爷都发话了,他们也无可奈何,只得护着贾衙内身边,也跟着走。
一行人穿过几条大街,逶迤往京兆尹衙门走,贾仁走在前面,倒不像被押解的犯人,反而像将军带着一群士兵似地,大摇大摆。再加上那帮衙役们也对他客客气气,毕恭毕敬的,一时让街上的人见了,惊疑得无语对望。
京兆尹贾化贾雨村听闻闹市有人斗殴,便拨下差签,派了一队衙役去将一干人等押来受审。不多久,有那门子来报:“嫌犯等皆已带到,现在大堂等候大人审问。”
贾雨村升堂问案,在“明镜高悬”牌匾下刚一坐下,却见那大堂上站的犯人竟是贾府二爷,惊了一跳,竟不顾官仪,直接就从堂上走了下来,嘴里“哎呀”了几声,连声说道:“这是怎么的?这是怎么的?我叫这群小子去抓在闹市斗殴之人,倒把二爷带来了?”
这一幕,把方想跪下求青天大老爷做主的薛蟠那些家奴们给惊了一跳,这一惊,非同小可,直把他们吓的直直跪了下去,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头顶着地,再不敢抬起来。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以前那个说话也总是细声细语,连他自己的奴才们都敢和他开玩笑的贾二爷,却得京兆府尹这般看重,心中早知这回不死也要脱层皮了,只得跪在那听天由命罢了。
薛蟠也是惊的不知所措,本还依依呀呀,想说什么,此时却也低着头,什么话也不敢说。
至于那帮抓贾衙内的衙役们也是吓得心惊肉战的,但同时也在为自己没怎么为难贾衙内而庆幸。
贾雨村边说边走到贾仁身边,拉起了贾仁的手,左右看了看,关心的问道:“没把你怎么样吧?”
贾仁想不到这贾雨村还这般看重自己,当下只是笑笑,赶紧作揖行礼,道:“见过化大爷,我并没什么事,这不过都是误会而已。”
“哦!那就好,那就好。”贾雨村关怀过贾仁后,立马就向那群抓贾仁的衙役们发难了,怒骂道:“你们这一群酒囊饭袋,吃饱了干什么撑的?竟然连贾二爷都不认识,还敢带回衙门来,我看你们是皮痒了。”说着,就要让人打他们板子。
这帮衙役们叫苦不迭,心想:这是招谁惹谁了?无缘无故就要挨一顿板子。
贾衙内见这帮衙役们先前也没怎么为难自己,反而对自己倒是客气,就向贾雨村求情,道:“不过是误会而已,只不过这帮人执意要说我这位朋友行凶,他们也不得不执行公务罢了。”
这帮衙役们听贾衙内给他们求情,心里都感激不已,心想:“这才是大家子弟的风范啊!”
贾雨村见贾衙内都求情了,自己何故做这个恶人,只骂了这群衙役们一顿,便让他们下去。转而又向薛蟠的那些奴才们发难,说他们诬告之罪,叫差役每人打他们三十板子。当然薛蟠是伤者,就暂且不论了。
这回贾衙内可没阻止,只把那群奴才们打的皮开肉绽,哭爹喊娘,自此以后恐怕是再也不敢不把贾二爷当一回事了!
薛蟠捂着满嘴的血,向见了鬼似地看着贾仁,一时愣住。
那群方才抓贾衙内的衙役们在一旁看着,也是心惊肉战的,庆幸自己不用挨这么重的板子的同时,也在想:“妈的,老子以后再不掺和这帮衙内们之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