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仁这才放过他,也不和秦钟一起走了,便唤众仆人小厮一起出去了。
出来后,李贵跟着后面劝起贾仁来,道:“金荣虽说得罪了二爷,可也算服罪了,今日这事也就自此揭过罢了,省的日后相见,反伤了亲戚们情分。”
贾仁就笑了,这厮是在教自己做事吗?果真跟他那个娘李嬷嬷一个德性,动不动就喜欢在贾仁面前指手画脚,倒像他们是主子,贾衙内才是奴才似地,真不知道以前的贾宝玉怎么能忍得了?虽说当今康正皇帝对待自己的乳母极其尊崇,使得整个大华朝奶母的地位都非同一般,但也不至于惯的像李嬷嬷这样没了边的,就连他的儿子都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贾仁想了想,就先给他一个警示再说。便唤钱二道:“拿大棍来,先将茗烟这厮绑了,打他二十棍子。”
茗烟听得吓了一跳,忽的跪下,抱住贾仁的腿道:“主子!主子!奴才何罪啊,叫主子如此震怒?如果奴才当真有什么地方让主子恼了,我二话不说,自己先给自己扇几百嘴巴子。”
贾仁道:“你这厮不经过我的允许,自作主张,没上没下,不知规矩,打的就是你这个混账东西!”
茗烟一听,原来是为自己没请示过主子就擅做主张而怒,当下只说:“都是蔷大爷让我进去的。”
贾仁方知是贾蔷在背地里捣鬼,这账少不得日后再跟他算一算。不过当下惩治茗烟要紧,依旧怒道:“你是我的奴才,还是他的奴才?你既是我的奴才,没经我允许,就擅做主张,这就是没规矩,一个没规矩的奴才,不打你打谁?”
贾仁这话当然也是说给李贵等人听的,既有杀鸡儆猴,告诉他们做狗腿子就应该有做狗腿子的自觉,别整的自己跟一回事似地,也有确实要惩治一番茗烟的意思。试想,奴才们做事问都不问过自己的主子,那主子岂不成了摆设?长此下去,还会有哪个奴才当主子是一回事?以前的贾宝玉或许就是因为犯了这个错误,才弄的奴才们都不把他当回事,贾仁又岂能重蹈覆辙?
虽说茗烟也是护主心切,但规矩就是规矩,奴才在主子面前没了规矩,那我们的猪脚当这个衙内还有什么意思?虽说贾仁没有当领导者的才能,但这点御下之术还是知道的。
茗烟自那日被贾衙内捉奸施恩以后,便心底里打定主意,这一辈子都要跟定了他的。这时见主子盛怒,只怪自己行事鲁莽,害主子恼了,当下也不再说什么,抡起自己两个手掌,便左右开弓,狠狠的对着自己扇起嘴巴子来。
此时李贵等奴才似乎隐隐理解到什么,主子那话似乎不光是在说给茗烟一个人听的。那“啪,啪”的脆响,让李贵他们似乎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那巴掌不是扇在茗烟的脸上,而是扇在他们脸上,他们这心里不免打起鼓来。
但李贵想一想,茗烟在贾府没什么靠山,而且年纪也小,打就打了,而自己的娘可是二爷的奶母,那是在老太太心里都排得上号的,要真论起来,自己可是二爷的奶哥哥,又有何可惧的?
贾仁心中冷笑:“看来还没明白过来啊!那就让老子把你打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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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一反常态
第三十章 一反常态
在贾府众人看来,贾二爷是最怕他老子的,平常见了贾政,就像老鼠见了猫似地,那是七魂六魄都要丢了的。
可这些日子,二爷的行为却极为反常,他倒像不怕老爷了似地,本来以前就是老爷召见,他也得吓的屁滚尿流,怎么个如今二爷反倒喜欢见老爷了,隔三岔五就去老爷房里请个安,说会话,甚至没事还老往老爷房里钻,说是请教问题。这可把整个贾府的人都惊得脑后一头的黑线,完全想不明白了。
贾政这些日子可就高兴了,儿子最近见了自己再也不是畏畏缩缩,吞吞吐吐的样子了,反而举止大方得体,谈吐慷慨飞扬,当真有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感觉。不仅如此,自己这个以前最不爱读书的祸胎,这些日子倒是用功起来了,每日没事还拿些《四书》中的问题来请教自己。难道祖宗显灵让这个孽障开了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