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鹏看着苏荷的样子,哪里敢答应?“阿荷,让我去吧,你没进过城。我之前有去过一次,那个时候苏天佑还没离开我们呢。”回忆是美好的,但是放在现在却是伤人的。
“还是我去吧,这里留给你,娘就先拜托你照顾着了。”苏荷声音很低。
苏鹏看着她那状态,怎么忍心,他夺过苏荷手上的布袋,“阿荷,让我去,这等小事情,而且上城可是路途遥远,你一个姑娘家的哪里吃得了这样的苦头?”
他边说边往里屋走去,收拾东西。
苏荷看着他,浅浅一笑,很是慰藉。这样也好,算是给他一次锻炼吧,希望他在此行中能领悟一些销售的知识。
沈良在镇上问了个路人,在路人的指点下,他真就找到了熊大夫。
“请问您是熊大夫吗?”他依然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人儿。
熊大夫不认识眼前的大块头,“老夫正是,请问你是?”每天陌生的人找上门,熊大夫哪里记得了那么多?
沈良瞧着药铺,人还是蛮多的,“梁大夫,方便屋里头说话吗?”
沈良搞得如此神神秘秘,熊大夫瞧着自然起了好奇,而且看沈良也不是什么坏人,便领着他进了屋,“说吧。”他洗了洗手,看着沈良。
“请问你可认识苏荷姑娘?我想让您跟我说说她。”沈良显得有些急切。
熊大夫用块布擦了擦手,转过脸,瞧着沈良,“苏荷姑娘?”苏荷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千万要替他保密,他如何敢食言?
“对,我娘的病是您可治好的。可是昨日却被人下了小毒,现在整个村子都以为是苏荷姑娘。”
沈良话才刚落下,熊大夫更是不解,“怎么可能?苏荷姑娘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小兄弟,你可得信我。”
沈良看着他。
“要不是她,就凭我一人的力量,我哪里能治好你娘亲的病?话说回来,你还得谢谢她才是。”
“此话怎解?”
熊大夫铺里的下从端了茶水进来。
“你先喝口水,看来急匆匆跑来,该是看苏荷姑娘很重的人。”熊大夫端起茶杯,一脸的慈祥,笑了笑。
沈良显得有些腼腆,被熊大夫这么一说,连刷地一下红了,只是因为脸比较黑,自然分辨不出真实的颜色。
“熊大夫,您还是跟我说说这里头究竟是怎么一个回事儿吧,可别让苏荷姑娘难做才是。”被他端起的水杯又被放下。
“是这样的,当时你娘亲病重,苏荷姑娘就带着你家妹把你娘亲带到老夫这儿瞧病,当时把完脉,我就觉得你娘亲的病很悬,要用一种平常很难见着的药,名为四叶草。可是苏荷姑娘硬要上山采,我劝她最好不要冒险,这种山草很难见得。我上山好几十年都没曾见过四叶草,更何况只是一个弱女子?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过了两天,就在她离开的第三天,她竟然手抓着四叶草狼狈地出现在我面前。可想而知她吃了多少的苦头?”
熊大夫说的这些话,沈良都吸收了,吸收得那样彻底,那样疼,那样感动!他有种想抽自己嘴巴的冲动,苏荷在背后替他做这么多事情,他现在却还让整个村子的人都冤枉她。
“更奇怪的是,她不让老夫跟任何人说。”熊大夫捋了捋下巴上挂着的胡须,很是佩服苏荷。
沈良站起身,显得很是无力,“熊大夫,真谢谢您。我先告辞了。”
看着沈良的背影,熊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
苏鹏收拾好了东西,正要准备上路,“阿荷,照顾好娘,还有铺子。”这样的苏鹏高大而且体谅人。
苏荷的嘴角微微上扬,“大哥,不急着上路,先留着吃晚饭,我给你做些好吃的。”
“不了,你都给我这包袱里头塞了好些干粮了。”说着,他踏出门,往远处走去。
苏荷看着雄心壮志的苏鹏,笑了。
“就是这里,乡亲们,就是这里,卖的地瓜干,本来还挺好吃的,却是卡了我家孩子的喉咙,现在都还不能好好说话,赔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