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插了上来,“沈良,你真是敢做不敢当啊,沈芝那丫头都上宅子去了。她先前那般讨厌阿荷这丫头,昨日却能对阿荷如对自己的姐姐般,真是闹笑话。”
沈良没说话,静观其变。
太阳有些大,苏鹏的头发已经差不多被晒干了,只是原先的水滴被汗水取缔。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何私情,不过,今日我算是被赔钱货惹上极点了,休怪我不客气。哪天我将她赶出村子,我倒要看看她还能活着回来吗。”
那天在河边,王香要苏鹏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将苏荷带出村子,从此让村子里的每个人都忘记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只是当时他拒绝了,仅仅只是怕镇上的赌庄老大找上门来,他还能把苏荷搬出来当挡箭牌。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内心的容忍却被苏荷活生生给淹没了。
沈良听了苏鹏的恶语后,内心自然升起一层担忧。但是面上他依然没改色,淡定无比。“苏鹏,这村子可是有法可循的,由不得你乱来。你要真做出一些伤天害理之事来,休怪村官对你不客气。”
沈良看着周遭对他投来嫌弃的目光,他自然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
沈良话才刚落下,范建就要上前拉上沈良的衣裳,将他举起,想示威。只是憋足力道,沈良丝毫动静都没有。他憋红了脸,无果后,松开手,瞪了眼,识相地走开,“你眼睛白长的吗?这可是阿荷那丫头欺人在先。”
沈良不禁对苏荷捏了一把汗,碰上这样的亲生大哥,真是她倒了八辈子的霉。
“我想……事情很快就能如你们所愿。昨日,家妹在耳旁提及苏荷姑娘,她说苏荷姑娘打算离开这样一个是非之地,去其他地方过日子,只想一个人,不想再被打扰。从此,或许你们想见到她,也不再可能了。”
沈良想了良久,除了这样的苦法子,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替苏荷摆平眼前蛮不讲理的两只无赖了。或许,苏荷的离开,对任何人都会是一件好事儿。对她,更是。他不求他们能重新在一起,他更希望她能快乐,每一天都能自由!
“离开?”范建有些纳闷,不过还是立马反应过来,“离开了好,免得她留在村子里装神弄鬼的,倒是让大伙过不得安宁的日子。”
苏鹏不解了,这完全不是苏荷的作风,更何况,她哪来的钱搬离这里?这里再怎么说也还有她娘亲。“沈良,你所说的可是真?”
“阿荷姑娘要搬走?这可是好事啊,我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了,生怕从那宅子里跑出些什么玩意儿出来,倒是没了命……”
“就是啊,她留在村子里也不能造福村民,还是走了好,不然得遭人骂了。”
此起彼伏的说话声,让苏鹏内心异常紊乱,“都给我闭嘴!我们家自己的事情,于你们何干?”
沈良看苏鹏的怒气再次提升,显然是有些内心的触及。
“苏鹏,你还有话说吗?如果没事,我改进屋忙了,我可没那闲工夫陪你这样耗着。家母还等着我赚了钱上镇子看病治病呢。”说完,欲要转身离开。
“等等!”苏鹏喊住了他的脚步。“你方才所说的可是真的?”有些东西,在真正离开的时候,心里为什么会有些不舍?完全不合乎情理。
范建惊讶地望着苏鹏,“苏大鹏,我们此行可是过来捉猴子的,不是来说这些无谓的话语的。”他挠了挠头上被木桶敲击而起的蛋,皱起眉头,“我们还是赶紧往上山找去,她们步子小,理应还没走远。”
“我方才所说的句句属实,信不信由你。”沈良抢在之前,回答了苏鹏,之后毅然决然地转身,关了门。
“范建兄,山上那样危险,你爱去自己找去。”说完,便像焉了气的皮球,在好些人好奇的目光中离开。
“这刚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这才没一会儿呢,倒是这样一幅要死的模样,真是撞邪了。”
“就是啊,真是一家三口脑筋都不正常,我们还是都散了吧,别惹出一些什么事儿来,倒是引火上身了,那可就难办了。”
范建追上有些走神的苏鹏,这俨然不是方才那个血气方刚的苏鹏,“苏大鹏,你这是怎么啦?难不成那样一桶水就将你冲傻了?”
苏鹏不自觉地摇了摇头,答非所问,“她要走,就将家中那老家伙一同带走,别让我看着心烦。”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