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鹏看沈芝这架势,稍微也是有些胆颤的,他的脚有些站立不住了。“大伙瞧瞧,自己做错事了,倒还尽把责任推掉。可想而知,我妹妹阿荷在你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现如今,怕抬不起头做人,连有家都不归。”苏鹏故作忧伤。
旁观者听得苏鹏这么说了,也觉得有理,遂开始对沈良指指点点。
沈芝哪受得了这样的侮辱,本就泼辣的她瞬间火山爆发,“你别欺人太甚了。要说谁对不起谁,那首当其冲也是你那宝贝妹妹对不起我们沈家,人看上去规规矩矩,心却毒辣得要命,还差点要了家母的老命。我们沈家做人有规有矩,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家妹妹对我们沈家做的那些肮脏事情,我们没找你算账,你倒好,死皮赖脸地来向我们讨要银子。”
沈芝憋足一口怒气,瞬间爆发完毕,小身体爆发大能量,倒是让看戏的人们惊讶地目瞪口呆。
苏鹏再次被沈芝如波涛汹涌的言辞吓到,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全身而退,“沈良,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这样的事情还要这么个小鬼来帮你。不要说大伙了,就连我,都看不下去。你要是个男人,你就说句话,别尽让这小姑娘替你挡剑。”苏鹏转移了方向,他说不过沈芝,可以说善良淳朴的沈良。
沈良欲要反抗些什么,沈芝早已抢先回应,“我姑且称你一声苏鹏大哥,嗯?我是小姑娘,你这身板,看起来应该二十有五了吧?如果连一个十岁小毛孩都讲不赢的话,你休想过我这关。”沈芝气势十足,完全没把苏鹏放在眼里。
苏鹏咬了咬唇,看起来有些急,“少跟我废话,今儿我不是来跟你讲嘴的,我是来要钱的。”
面对苏鹏的无理取闹,沈芝顽强力敌,“苏鹏大哥,你要是非要跟我们讲钱,我们银子没有,理倒是一大堆,我们可以上村官那说去。你可否赏个脸,一同说去?”
沈芝机智抗苏鹏,苏鹏吓得大冒冷汗,看着围在他周边的人们,他突然大吼道,“瞧什么瞧?有什么好瞧的,赶紧都散了吧,再不散,人家抬扫帚了。”
说完,他自己就先离开了。让沈良愣是没搞明白情况。
苏鹏之所以能厚着脸皮以败而退,完全因为他之前精神失常偷挖了邻居田里的番薯,被邻居无情送给村官处置,硬是被足足打了五十大板,板子吃得他屁股痛了好几天,现在他哪敢再冒险挨板?
沈芝吓退了苏鹏,沈良在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芝儿,何时学得这样泼辣?吓到大哥了。”
沈芝收敛了怒容,对着沈良傻傻一笑,“大哥,那是对外的,村子里,如果有理不讲,吃亏的总是我们这些不说话辩解的哑巴。”
沈良淡淡一笑,能做到沈芝这样敢爱敢恨的又有几个?“芝儿,要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定要先安顺自己的情绪,别太鲁莽。”
沈芝点了点头,然后快速跑进吕氏房间,她怕吕氏听到其一二。
好戏不终而散,那些看客倒是在苏鹏离去的时候也纷纷三五两群地散去了,沈家安宁了,倒是苏荷被害惨了。
沈芝说出荒宅里头住着苏荷后,此消息被传疯了。不过晓得苏荷的人听得这则消息倒也不足为奇,只会当苏荷精神病复发。从此自然离她远些。
不知外界风波的苏荷还淡定自若,她在第二天天还乌黑的时候,挎着竹篮赶往包容乃大,一路上心情有些复杂。
“阿伯。”苏荷笑着跟赵山打了声招呼,提着竹篮站在铺子门外。
赵山见到苏荷,也是一脸的激动,“苏姑娘,老夫急着告诉你一件好事儿。”
苏荷听了,眉飞色舞,“让我猜猜,是粽子很受大家的喜欢吗?”
赵山点了点头,“苏姑娘,功夫不负有心人啊,你可真是厉害,能想到这样的玩意儿。那些吃上的、没吃上的都嚷嚷着叫老夫多备些呢,你这些时日可得多下点功夫。来,这是今日的。”赵山将一串铜钱交至苏荷手中,这可是苏荷第一笔工资。
苏荷急忙放下手上的竹篮,恭敬地接过赵山递过来的钱串,“阿伯,这多亏了您。”苏荷有些掩盖不住内心的狂喜,她心里默默数了数手上的工资,竟多出了好些,“阿伯,不是您三我七吗?这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