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迫不及待的需要招人,爸妈根本忙不过来。
她不由想起前世家里家外一把抓的嫂子, 记得母亲当初说,嫂子是被人卖到这边,逃出来的,大概是饿狠了,钻到她家厨房,躲了好几天,家里厨房内吃的连续几天都少了,李妈妈还当家里出了耗子,准备养只猫来抓耗子呢,谁知道耗子没抓着,大半夜的不放心,下来去厨房看看的时候,看到了她嫂子,以为家里进了贼,差点没吓死。
李妈妈长着一张柔弱的脸,性情也温和,惊吓之下抓住擀面杖就是几棒子打下去,一边打一边尖叫:“建国!建国,家里进贼了!”
她嫂子说到这里的时候还觉得很好笑:“我当时也被妈吓死,还好妈是个好人,不仅收留了我,还给我吃给我穿,收了我当干女儿。”
她自己家,她是实在不愿意回去了,回去也不知道再没卖到哪里去,就自愿嫁给了当时已经瘫痪在床的李博光,每天为他擦洗身体,给他翻身,家里家外打理的紧紧有条。
后来又将家里的妹妹偷偷带了出来,在这边寻了个大妹妹十岁的男人结了婚,定居在这边。
她总说,在李家,是她这辈子过过的最好的日子。
她不知道今生她和嫂子还有没有姑嫂之缘,哥哥和嫂子之间有没有夫妻之缘,但如果再遇到,无论如何,她也要出手相帮。
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嫂子到这边了没有。
前世她怕掀嫂子伤疤,对她的过去从来不提,只当做一家人相处,对她被卖到什么地方,又有过什么样的遭遇都没有过问,因为想也知道,被卖到农村之后,若不是马上逃出来,会遭遇到什么。
又何必去揭人伤痂?
年底,大盘停盘,股市依然没有回暖的迹象。
苏利琴在深市当了四个月的服务员,赚了四百块钱,去掉住宿和吃饭,省吃俭用,还剩三百,离她当初带到深市来的两千块还差许多。
她的叔叔伯伯也一样,当初他们将家里积蓄全部拿过来,这段时间在工地上板砖,每天起早贪黑,终于赚了几百块钱,准备拿着这个钱回去过年。
李博光再怎么躲,过年他总要回家过年的,总跑不掉了吧?
苏利琴已经到家两天了,刚回家就被她爸用笤帚一顿揍。
“你要是不把钱给我要回来,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一辈子积蓄给女儿打了水漂,苏父气的差点没把她打死。
她和她弟弟只差两岁,过年她就二十三了,她弟弟二十一,很多人二十一岁都结婚了,她爸妈也要给弟弟准备婚礼,没想到钱全给她输了。
同样只带了四百块钱回来的苏家叔叔伯伯回来也是跟媳妇儿一阵大战。
苏家婶婶直接哭着要回娘家:“让你不要去不要去,你非的去,去相信苏利琴那个贱人,引诱你们去赌博,我是挖了她家祖坟还是杀了她父母,这么害我们?这个害人精,害的我们娘俩在家吃糠咽菜,你看看家里米缸,什么都没有,拿什么过年?”
苏家大伯母家同样鸡飞狗跳:“赔!就叫李博光赔!他把你们叫去的,现在钱都输光,他不赔谁赔?”
“现在就去他家要,要不到不要给我回来,就躺在他家大门口!”苏家大伯母的嗓子震破苍穹:“我听民芳说了,他们家今年还和民芳家一起承包了竹子湖,竹子湖那么大的湖,承包下来不下十万块,家里那么有钱,他李博光又是苏家的女婿,赔点给我们怎么了?”
他大伯气道:“这小子不愿赔,之前还把我们扔下自己跑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家就在那里,往哪儿跑?”苏家大伯母凶悍地说:“他都把利琴给睡了,他敢不娶利琴,我就把他名声搞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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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光’美容院家远的都是年二十六放的假,离家近的是年二十八放的假。有些员工家远,坐火车回去得几天几夜,他给员工们都留了时间。
李博光是总经理,一直待到年二十八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