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就冷的感冒流鼻涕,鼻头被她擤的通红。
之前李拾光没有多余的被子,现在有了徐清泓送来的被子,她原本想将学校发的盖被垫在床下面,看燕月金冷成那样都没被子,就静悄悄地走过去小声喊她:“燕子,燕子?”
燕月金抹了把脸上的眼泪,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怎么了?”
“你把帐子打开,我把被子给你投上去。”她示意了一下手中的被子:“你要是不嫌脏的话。”
燕月金破涕为笑:“当然不嫌。”
寝室里最干净的就是李拾光了,夏天的时候被单一个月要换两次,现在天冷,一个月换一次,很多人都是一个学期都不换一次的。
主要是学校洗被子太不方便,被子本身就重,很大,又没有洗衣机,只能靠手洗,冬天被子很难干。
燕月金将蚊帐打开,李拾光一把将被子甩上去,又爬回自己床上睡觉去了。
燕月金将被子盖在上面,两边往里面裹,闭上眼睛,终于暖和了一些,刚才那突然的脆弱和伤感也随着身体的暖和和消散。
第二天早上起床,地面上已经铺上了一层晶莹的白雪,整个世界一片银装素裹。
作为一个南方妹子,李拾光不论看过多少次雪,再看到雪时依然非常激动和开心。
关了一夜的窗户上都是雾气。
李拾光打开阳台的门,阳台上也飘落了一层白雪。
她忍不住用脚踩了上去,用脚印小心翼翼的在雪面上踩出一朵七瓣花。
燕月金已经掀开青纱帐看着她笑。
李拾光就小声而激动地说:“看,下了薄薄一层雪了,真漂亮。”
燕月金觉得,李拾光比外面的白雪漂亮多了。
陈香也醒了,她完全无法理解她的激动和开心:“雪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北方雪一尺多厚,我们都是冰上滑着走的。”
李拾光还不算最南方的南方人,她是见过雪的,只是雪都不大。
这时代还不像二十年后雪基本上刚从空中落到地上,就彻底化成了水,雪落在地上还能停留个两三天,各种冰柳柳从屋檐上垂下,晶莹剔透,格外好看。
孔嫣也听到了她们的说话声,掀开帐子露出脑袋来,眼睛亮晶晶的:“真的下雪了?我也来看看。”
她一掀被子,光着脚趿着拖鞋,身上也不知道加件外套,就这么穿着宽松单薄的睡衣跑出来,还学着李拾光在学生蹦蹦跳跳。
李拾光简直要被她打败,硬生生地将她拖回了寝室,强硬地将她的外套套在她身上:“把衣服穿上!”
经历过身体完全垮掉的她,最看不得别人糟蹋自己的身体。
孔嫣两只眼睛里像闪着无数繁星一般,傻呵呵地看着她笑,任由她强行让自己穿外套,笑的特别开心。
“孔嫣,身体是你自己的,别拿自己健康开玩笑。”李拾光很严肃。
“没关系啦,我身体可好了,从小到大连生病都很少呢。”孔嫣像个百灵鸟一般清脆地说。
“你现在不注意,等你以后就知道后悔了!”李拾光生气地说。
她便过来抱住她的胳膊,撒娇地摇了摇:“好嘛好嘛,人家知道啦。”
李拾光毫无形象地裹着北方冬天穿的厚厚的棉袄睡袍,下面是厚厚的超厚睡裤,头发用发带一绑,拎着水壶拿着脸盆和牙刷去洗脸池刷牙。
洗脸池内被冻了薄薄的一层碎冰,水龙头刚打开时发出呼呼声响,没有水出来,要等一会儿水龙头内才会缓缓地流出很细小的水流。
李拾光习惯了温水刷牙冷水洗脸,用牙刷杯接了些冷水,兑了热水,先刷牙,脸盆就放在那里接冷水,接了冷水兑一点热水,只要水温不冰,微冷,就可以洗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