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拾光早已不见踪影,小巷里只余冬季的冷风。
谢成堂失魂落魄的转过身,看到的赵美心脸上挂着清丽的泪珠,眼里满是悲伤痴情。
她拉住他的手,仿佛低到尘埃里哀求着:“成堂,你跟我回去,跟我回医院好不好?你身体还没好,你要喜欢她,也要等你身体好啊。”她眼泪落的更凶,“你都为她烧成肺炎了,她来看过你吗?她现在还这么对你,这么无情的女人……你跟我走,跟我走好不好?”
谢成堂转过身看了赵美心一眼,向来桀骜不驯的他此刻像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单薄消瘦的身体微微一晃,赵美心赶紧抱着他胳膊驾到自己脖子上扶住他:“成堂!”
谢成堂回头望向李拾光离开的方向,转过身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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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女儿这么久都没回来,李爸爸已经打着手电筒出来找李拾光,看到她的身影焦急地问:“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晚?”
他想问是不是谢成堂那小子又来找她了。
“没事。”李拾光停车,示意老爸:“爸,你坐上来,我带你。”
李爸爸失笑:“你坐后面去吧,就你这小身板,还带我。”
李拾光心里一热,乖乖地坐到自行车后座,老爸坐前面带着她吱呀吱呀地踩着车子向前走。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李拾光恰恰那个倔强要强又不会哭的孩子,也不会说甜言蜜语,总是行动比语言来的快来的多,久而久之,她所做的一切便成了理所应当,也习惯了她的付出。
她以为她所做的一切,即使她不说,谢成堂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她忘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般肚肠。
她摇摇头,将内心纷杂烦扰挥去。
不知是她的话产生了作用,还是谢成堂病情加重,接下来几日她都没有看到他,她也将精力都放到复习上。
实在是上次摸底考试成绩实在太惨烈了,各科老师对她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素质高一点的,就拿她当透明人,不让她拖累一班其他同学进度。
李拾光能理解,就自己复习。
好在她前面坐着的就是年级第一,有什么不会的题,她就问前面的徐清泓。
徐清泓不知从哪里弄来了省一中的试卷,还复印了几份送给他们,于是几个人每天都在刷试卷。
李拾光基础要差一点,刷试卷的速度非常慢,一边刷一遍复习高一高二的内容。
只要不遇到特别难的题目,她都宁愿问老师,或者自己查书计算答案,这样学到的知识记得更牢固。
她极少问前桌的徐清泓,但马萍喜欢问他。
徐清泓也是好脾气的,总是耐心的回过头来给马萍讲解试卷,他在讲解的时候,李拾光就停下来听着,这时候徐清泓就会看着她问一句:“懂了吗?”
她要是没懂,他就再讲一遍。
马萍烦躁:“哎呀,你到底是给我讲还是给拾光讲啊?这里我还没懂呢。”
徐清泓讲题的时候讲解十分细致,这个知识点在书本的那一章那一页,那个公式在书本的哪一页,他都会讲的清清楚楚,还会把书拿出来翻给李拾光看。
马萍:……
好吧,她自己做去。
最后都变成徐清泓在给李拾光讲解试卷。
她之前虽然通过自学参加过高考,并且成绩相当不错,但毕竟又过了几年了,当时学过的知识已经还回去了大半。
之后又考了两次,李拾光依然全班垫底。
可能是看她学习态度很认真,老师们对她的态度比刚开始好了很多,她去问问题都会帮着解答。
陈老师还会打趣她:“听说你的目标是考国大?”
李拾光睁大了眼,表情清晰的写着‘你怎么知道?’
陈老师也不说自己是怎么知道的,只说:“有目标是好事,不过就你现在这成绩,别说国大,就是一般的中专都不一定能考上。”九十年代初的中专学校分数并不低,“不过你也别灰心,只要你到高考之前,一直拿出现在的学习劲头来读书,中专还是能考上的,说不定大专也能争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