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所有的大人都知道这个小女孩羞怯的躲在她爷爷后面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哼,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可令所有宾客都惊讶的是,听到爷爷这样夸奖的小寒子立刻像是吃了大力水手的菠菜似的,容光焕发,挺了挺胸膛,对着大家展颜,天真快乐的如冬日里的阳光,声音清脆的对着一群叔叔阿姨喊道:“叔叔好,阿姨好!”
那时候的小寒子有多招人疼,叔叔上来捏捏小寒子肉嘟嘟的脸颊,阿姨扑上来抱着小寒子欢喜的亲亲,大多是真心喜欢小寒子的,虽不排除少数因爷爷身份而故意那样做的,不过那时的小寒子就已经非常敏感,可能是没有父母的缘故,虽分不清哪些人是真心喜欢她也不懂哪些人是因为爷爷的缘故,才亲近她,但能让她喜欢的一般和爷爷做生意总能成功的。
越单纯越敏感。
而对于不喜欢的人,许小寒从来不去勉强自己去喜欢或迎合的,根本没有那个必要,所以看到许太太和许洁雯两人,许小寒对许太太是视若无睹般,只是友好的对许洁雯笑笑,可能是因为有同龄小朋友的缘故,许洁雯也没那么紧张了,胆子很小的对许小寒羞怯的笑了下,许小寒觉得这个妹妹可爱极了,像极了传说中的那个名叫小老鼠的动物。
大汉给许小寒拉开座位,然后将许小寒抱上座位,许小寒端正的做好。
许小寒和许洁雯两人的座椅是特别订制的,适合小孩子坐,许小寒的座位离老爷子的座位很近,在许太太正对面,也就是原来许寒飞的座位,现在居然给许小寒坐了,这不是明显昭示着许小寒在这个家的地位在许太太之上了吗?许太太的脸立刻就黑了,再加上许小寒对她视若无睹的态度和许老爷子明显偏心于她的举动,还有她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心里对着这个不知轻重的野丫头真是恨得牙痒痒。
但她毕竟是大家出来的,涵养很好,端庄亲切的对许小寒笑道:“小寒,你以后就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了,可不再是外面没教养的野孩子,见到长辈都不知道打招呼吗?难道这是你妈妈教你的吗?”
对于她的话许小寒置若罔闻,正襟危坐,十分乖巧,师傅说过,对付这一类的人,你若是回应,她便叫得越凶,最好的办法就是当她是摆设,不过这女人叫得真叫人心烦,师傅真该再加一句,最好是将她拖到洗手间里暴打一顿,哼!
许小寒不理她,她也不觉尴尬,反而笑得更加亲切,许太太显然是不想就这样放过许小寒,在她看来不过一个小孩子而已,看她能经得住自己的几句激:
“果然是野女人教出来的没教养的孩子,以后呆在许家,可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了,否则,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许家的人没教养呢!一会儿我会和老爷子说,我会好好的教你什么叫名门淑女,什么叫教养!”
被人这样骂还能忍得住的就不是许小寒了,知道许小寒把师父说的话当金科玉律金玉良言,所以师傅教得许小寒很多以后走上社会能用的上的东西,其中有一个便是间接的教许小寒忍字诀,有时候忍也是有效反击的一种。
师傅很了解许小寒,可许小寒并没有走上社会啊,爷爷师傅师兄们过度的保护让小寒子的世界一直简单而明净,鲜少会遇到这类恶意的人,所以许小寒秉着师傅的忍字诀和自己的不忍字诀,天真的对站她身后的大汉道:
“叔叔,这里养狗了吗?小寒子听到狗叫了!”
大汉许荣华在心里暗暗吃惊,好个聪惠敏锐的小姑娘,若是听不懂太太的话无疑这样说,这孩子定是天真之极,如若是有意这样说,那这个小小姐的智商就……不过心里还是憋出一股笑意,面上仍然面无表情,身体仍然站的笔直,认真的回答道:
“小小姐真是好耳力,老爷的确养了几只藏獒,离庄园的两点五公里处。”
许小寒点点笑脑袋,明媚大方的笑着,也认真的用力点头道:“谢谢叔叔,原来真有狗叫!”
从头到尾许小寒都没有朝许太太那里看过一眼,气的许太太咬牙切齿,因为她也吃不准这个野丫头是否是针对她,照道理说,一个这么小的小丫头是不能够理解她前面话里的意思的,可这小丫头在她说完话后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任谁都会以为是她故意针对自己,骂自己是狗,如果她发作即使许小寒说的不是她,也间接承认她是狗,若不发作,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