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杜珵珵和杜衡便回到房间做作业。
杜衡初三,杜珵珵六年级,都是在毕业班,成绩好也要靠平时的努力,两人平日里都非常自觉。
“奶奶,这是爸爸给你买的音响,还有好多戏曲,奶奶要不要听戏?”杜若乖巧地笑着问老太太。
老太太一听说戏,就浑身是劲,拿过那些戏曲一一观看,有很多名曲名段。
杜若看了一眼楼上,唇角浮现出一抹笑,用非常期盼崇拜的目光看着老太太,一脸真诚,“奶奶,这些曲子你会唱吗?这里有话筒,音质比KTV的要好的多呢,奶奶唱的一定非常好听!”
“快快快,快插上话筒。”老太太也不谦虚,“我在单位的时候,每年都有歌唱比赛,还有戏曲比赛,我还拿过奖呢!”
杜若动作麻利地将话筒插好,一只递给老太太,一只递给老爷子:“爷爷和奶奶一起唱吧,我听着。”
老爷子有些不好意思,推开道:“我不唱,你们唱吧。”
老太太十分主动,将电视上音乐已经浮出来,拿着话筒,清清嗓子,试了试话筒的音,然后舌尖和鼻子间隙像闻花一样,开始吊嗓子,只等字幕出来便跟着开腔唱。
杜珵珵正在认真做数学题,十分投入,思路正清晰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尖锐高亢的声音,顿时从题海中清醒过来,整理被打断的思路,继续想,楼下又是一声嚎叫,她皱了皱眉。
杜衡也皱眉,起身地将窗户什么的全部关了起来,声音总算都被隔离了去。
若是平时说话,不会打扰到她,可老太太用的是音响,还是音质非常好的外放音响,上面还插着两只话筒,杜珵珵的窗户又是打开的,在她安静学习的时候,老太太这尖锐的吊嗓子声音真是如魔音穿耳。
虽叫她老太太,实际上她并不老,五十多岁不到六十岁的样子,脸上保养的十分仔细,圆脸,皮肤很白,也不知是染的还是养护的好,头上不见半根白发,发丝被烫成小波浪,像老上海的女人一样,别在头上梳的一丝不苟,上身穿着一件高领的胸前绣着串珠的黑色羊毛衫,外面套着一件长款的黑色袖口边角绣着红色祥云图案的外套,三寸高的坡跟皮鞋,两只脚一前一后,脚尖微微垫起,手指还翘成兰花样儿,唱的同时脚还跟着有节奏地前后小碎步走着,十分有范儿。
她确实有一副好嗓子,嗓音尖锐高亢,绕梁三日余音不绝,若是懂的欣赏的,听到老太太唱戏定然要鼓掌叫好。
杜珵珵不是个会欣赏的,只觉得烦躁,好在,老太太唱老太太的,她也不管,只要把门关起来,传进来的声音就十分微弱了。
因为是刚过来,坐了几个小时的车,老太太也累了,唱了一会儿就说要去休息,杜若唇角一翘,又无声冷笑了一下,殷勤地将话筒都收在电视机下面的抽屉里,准备明天继续唱。
嗯……她平时要上学,唱戏的话,只能放学回来陪老爷子老太太唱,唱完了再陪他们听,那段时间正是杜珵珵每天复习功课的时间,哎呀,这是爷爷奶奶的爱好,她也没办法呢!
她越想越乐,索性查了话筒,自己在客厅咿咿呀呀地唱将起来,越唱越兴奋,恨不得把声音开的把楼顶都震塌下来,唱完越剧唱黄梅戏,之后还央着老爷子来一段京剧,听的老太太喜的不行。
杜珵珵坐在书桌前,神情抓狂。
她回头看向杜衡,语气肯定地说:“哥哥,她故意的吧?”
此时她满脑子就只有两个字:卧!槽!
一天的好心情都被她破坏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我到底哪里得罪她了?”杜珵珵这段时间被杜若在学校里缠的快要爆发了,“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是她怎么做的这么开心乐此不疲的?”
神经病吧?她真心觉得杜若脑子有问题。
她曾经书上看过一段话,那句话的大致意思是:如果你和一个泼妇吵架,别人也会认为你也是一样的人。
她深以为然,所以每次面对杜若的挑衅,她虽然不耐烦也无视到底,觉得不屑,可再不屑这忍耐程度也是有限的好伐?
杜衡笑着捏捏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