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李爵夜是小西从没有见过的,明亮的光线透过玻璃窗射在他脸上,投出斑驳的光影,恍若秋日的苍白,惨白惨白的,没了一丝血色。
他是天之骄子,纵然狂妄也有骄傲的本钱,刚毅俊美的外貌,令人羡慕的家世,加上他本身聪明的头脑,从来他就是焦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对人不屑一顾,李爵夜过去对她有多不屑,看人都是居高临下,即使偶有笑容也是看她出糗,或被他欺负了鼓着腮帮子生气。
是的,他笑过,那样隐含着宠溺的笑容让曾经的她一度的认为,喜欢李爵夜不是她一个人在自作多情,她看似大大咧咧,有时又很敏感,她真的以为他也喜欢她,才那么放任着自己沉沦下去,整天追着他‘阿夜阿夜’的叫,笑的没心没肺。
她以为婚姻很简单,相互喜欢了,然后相伴一生,在她眼里真的什么事情都这么简单。
顾远宸曾说:“小西,在你眼里的东西只有三种色彩,黑、白、灰,要么是对的,要么是错的,这样很容易吃亏。”
人也一样,要么是喜欢的,要么是讨厌的,要么是无关紧要的。
她抬眸看他,明亮的如同山中潺潺流淌的泉水,清澈中带着点点疑惑,她怀疑自己是否眼花,奇怪的问他:“李爵夜,我不懂,你喜欢我什么?我这张脸?”
在小西看来,她除了遗传了她母亲的那张艳丽无双的脸,还真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地方。
她这样形容自己的长相可能有些夸张,她从小就是被人表白长大的,别人夸她最多的,就是漂亮,非常漂亮。
饱满的额,勾魂的眼,秀挺的鼻,丰润的唇,削尖的下巴,莹白的肌肤,纤长的睫毛下干净清澈的眸光,用好听的词来形容就是精致,用难听的词来形容就是花瓶,天生的一只花瓶。
即使已经是H大一员,穿着也算朴素,可走到哪人们看到她心底都要赞一句‘好一只胸大无脑的花瓶’。
就像此刻花小西认真望着李爵夜的眼神,迷茫,无知,又十分认真,她是真的不知道她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超凡的魅力,能让他那么讨厌她之后忽然喜欢上她,难道真的像书上写的,男人就是犯 贱,你对他好时他不屑一顾,等你离开了不要他了他又巴巴回来追着你。
李爵夜静静的看着她,手中的苹果捏的水汁四溅,黝黑的眸子像涌着激流的寒潭一般,他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这句话,一字一顿:“花-小-西!你-狠!”
他昂着脸俯视小西,冷笑不已:“花小西,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你真以为自己长的多漂亮?你真以为是个男人就爱上你?”他狠狠的咬重‘爱’字,仿佛把小西恨恨的咬在嘴里。
“你以为我喜欢你?”李爵夜讥诮的看着小西:“哼,本少爷不过是为了和花氏联姻,借机吞并花氏罢了!本少爷会喜欢你?”将手中的苹果核猛地砸向小西身后的病房门,果核的尸身破败的被砸的四散,如野狼夜里在原野上低声嘶吼:“本少爷TMD怎么会喜欢上你?”
他高傲的看着小西,如同以往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眼睛赤血。
喉中像哽住了一根刺,满腹反驳的话都被那眼神堵了回来,眸子里只剩震惊。
她突然笑了,如泉水一般带着冰冷的凉意:“李爵夜,你TM真是犯贱!”
她几乎可笑的站起身,她曾经的一切都是一场笑话,那过去他和杨玲算什么?过去她和他算什么?喜欢她为什么还利用杨玲伤害她,她静静的俯视李爵夜,笑容如同在冰水里浸过:“那过去都是为什么?就为了你那可笑的自尊心吗?就为了你无能的反抗你家里安排的联姻吗?”
她微微一笑,如记忆中的那道绚烂的白光刺的李爵夜睁不开眼,她说:“李爵夜,我看不起你!”
李爵夜讥讽的看着小西,语气平静的仿佛含着巨大的风暴:“花小西,你真以为你的爱很伟大?你敢说在我和杨玲之间做选择时你想的不是放弃我?”
像是积压了许久的一座火山突然爆发:“你TMD说口口声声喜欢我,这就是你的喜欢?你当本少爷是什么?给你成全友情说让就让?你TM的友情就伟大,我在你心里都不如一个佣人的女儿,你说你爱我,这就是你TM说的爱!花-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