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先生一看小西回来,手中的报纸就灌在水晶桌几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几个下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都惊的向他看去。
小西初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一切都不熟悉,又被这声响吓了一大跳,发懵的看着花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眉尖微蹙,眼底更是冷了几分。
“小西,李家来退婚的事你可知道?”花父看着小西沉声问。
小西前脚才迈进家门,屁股还没挨着凳子就惹来这么一顿质问,心头的惶然渐渐被漠然所代替,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门,而这些自称是她亲人的人是不是都认错人了。
见小西不说话,花父更加气愤:“你看看你做的那些好事,难怪李家要解除婚约,他们李家那样的家业怎么容得下你这样…你这样…”花父气的后面的词说不出口,小西估摸着可能是‘不要脸、恶毒’之类的,醒来后听到的最多的词就是这些了。
一直在一旁正襟危坐的杨玲看小西被骂,赶紧给小西使眼色,意思大概是让小西说点好听的来哄哄花父,让花父消消气,手里端过一杯茶,懂事的轻声安慰花父:“花伯伯,您别生气了,您这么睿智,这么慈祥,怎么舍得骂小西呢?虽然小西以前糊涂,但我相信,小西的本质是善良的,纯洁的。”
看看乖巧贴心的杨玲,再看看木讷冷然无动于衷的望着他的花小西,花父火气徐徐上升,怒吼道:“你看看小玲,多懂事,尽为你说好话,你要是有小玲一半我都省心了,还杵着干什么?给我滚回房间,这些天哪也不许去,给我好好复习等着考试,明天给你请个家教回来,我再看到你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打断你的腿!”
听着父亲骂自己的话,小西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声音:“你看看小玲,又考了一百分,你再看看你,居然只有九十分……”声音一闪而逝,仿佛一阵雷声在小西脑子里轰了一声,心脏猛地抽搐,小西使劲想抓住那声音却怎么也抓不住,快的仿佛是幻觉。
小西昂着脑袋淡淡的看着他,花父想了想,继续说:“小玲说的对,以前我由着你放肆,现在给我呆在家哪都不许去,婚约的事我会解决,明天你去向李家道歉,这个婚,决不能退。”
杨玲没想到弄巧成拙,一时懵了,焦急的解释说:“花伯伯,我...我不是这意思......”
“小玲,你真是善良体贴的好孩子,我女儿是你的话,我就省心了!”花父拍拍杨玲的手慈爱的说。
小西看着杨玲,不解为什么她也在这里,这里是花家,难道杨家和花家是世家?或者是邻居?所以才哪里都少不了她?看她神情,再看看那些下人的神情,杨玲分明是这里的常客,比她还像花先生的女儿,多贴心的小棉袄。
小西发愣间,一个四十来岁管家模样的人恭敬的来到小西面前:“小姐,您的房间在二楼,请跟我来。”
花父一听管家对花小西这么客气,怒道:“对她这么客气做什么?她自己不认识吗?”
那管家想说什么,但看到花父怒气腾腾的样子,什么也没说,垂头低声说:“是,先生!”然后朝一个下人使了眼色,那下人倒也机灵,虽然满不情愿,也不解管家为什么要让她领着小姐会房间,但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会去多嘴,嘟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朝花小西说:“跟我来吧!”
小西有种错觉,她回的不是自己的家,而是一间黑店,这里冰冰冷的,一点也不像个家。
对于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情况,陌生的人,小西还是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亦步亦趋的跟在这个大妈后面上了楼。
带着小西上了楼,将花小西撂在她房间门口,那大妈便一脸厌恶的下去了,连声招呼也不打,小西也不以为意,这些人对于小西来说都只是陌生人而已。
打开房间,被里面的杂乱下了一跳,房间内乱七八糟,东西散落一地,她住院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没有人进来打扫过,房间内落了一层灰。
小西小心翼翼的走进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细细打量自己的房间。
房间的整体布局是粉色,间或参杂着非主流的暗色系,和一些非主流的装饰,在这样一个梦幻的房间内,颜色产生极大的反差,感觉就像一个快乐幸福的小女孩突然有一天性情大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