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在死亡边沿徘徊了一圈,也或许是纪格非的事情对她有所触动,对于过去的事情,她都已经放下,再面对宁致远时,她居然已经可以心平气和。
苏雪已死,赵可娟无期,现在爷爷身体健朗,母亲也健康,至于乐康,人不能总沉浸在过去的悲痛之中,过去的人和事我们可以缅怀,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她和宁致远在苏家的花园中,平静地面对面坐着。
这一年苏瑾二十三,宁致远二十八,过去已经落在尘埃里的记忆,像是被打开的陈旧的时光机,再度清晰的映入眼帘。
他还是那个他,温文儒雅,风度翩翩,那么温和地坐在阳光之中,柔和的像是三月里的阳光,温暖却不灼热。
然而她和他,终究是没话说了,相顾无言。
过去,他们也就是这个时间订的婚,现在和她订婚的人却变成了纪格非。
物是人非。
最终她还是笑着说:“五月二十号是我和纪格非订婚的日子,到时候还请致远哥哥务必赏光。”
她声音轻柔且疏离,已经没有了过去半点争锋相对的情绪。
宁致远沉默了片刻,问她:“你已经忘记乐康了吗?”
苏瑾瞳孔一缩,“你什么意思?”
宁致远眼含伤痛,祈求地看着她,“现在一起都还未开始,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来得及。”他沉痛地顿了顿,“我们的儿子,乐康,还未出生。”
苏瑾睁大了双眼看了他足足有一分钟,整个人靠到白色藤椅里去,用手揉着太阳穴,久久之后,才抬起双眼,啼笑皆非,“我早该想到的。”她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比你晚一段时间。”宁致远眸光幽暗,“在你家心绞痛那次。”
“原来如此。”苏瑾用手敲着桌面,“那后面纪氏一系列被打压事件也能说得通了,不然依照宁家在H市的根基,如何能动得了纪家,现在总算了有了一个答案。”
宁致远只是看着表情烦躁的她,等她的答案。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脸上的烦躁终于退了去,“乐康不会回来了。
“不,他会回来,一切还没有发生不是吗?只要我们……乐康还会出生……”
“你太异想天开了!”苏瑾严肃地打断他:“错过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甚至是一秒,一个精子的失误,都不是乐康!乐康已经没了,是你害死的!”
宁致远脸色煞白。
“不会的,阿瑾,只要我们努力,乐康一定会回来的,他是我们的儿子,他健康又可爱,我会带他去游乐园,送他去幼儿园,陪他去动物园,我们的儿子会长大,他很聪明……”说到后面,宁致远一只手捂在脸上,泪水汹涌而出。
说到底,乐康的死,最内疚的,还是他。
即使重活一世,对于儿子,他依然不能释怀,这种愧疚日日夜夜都在折磨他。
看着这样的宁致远,苏瑾过去的那些怨恨一下子就消失殆尽,她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相信乐康也已经和我们一样轮回转世,你……你也放下吧,以后会有你自己的新的生活。”
同年5月20日,苏瑾和纪格非订婚。
同年农历七月七,两人完婚。
结婚的一应事宜都是双方家长在处理,可是作为新娘新郎双方,依然感到很累,但累的很开心,累的很幸福。
洞房花烛夜,两人什么都没有做,相拥着在床上安静地躺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清晨,身体的疲惫开始褪去的纪格非身体开始躁动,双手不老实地捏着她柔软的胸前,身体也开始磨蹭和撞击。
苏瑾原本一夜好眠,却生生被纪格非给撞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