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她都是这样,不声不响的,一个人想事情,一个人做事情,安安静静的该干嘛干嘛,半点戾气都没有,没有撒泼,没有寻死觅活;他就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平时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只是没再去应酬,每天下班准时回家,不是带巧克力就鲜花,或是各式各样的小吃食,所有非工作以外的女姓电话全部当她面删了,聊天工具上面的非工作上的女性也全部删了。
只除了陈培。
情人节的前一天,陈培给沈年华打了个电话,她本来是不想接的,鬼使神差的,她居然接了电话。
陈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干脆,仿佛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亲切自然,“年华,你出来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不用了。”她很冷淡地拒绝,声音低低的,没什么起伏。
“我已经到你楼下了!”
沈年华一下楼就看到了她,冷风中,她穿着一件雪纺的短裙,外面套着一件皮草的斗篷,□是黑色打底裤加十二公分的高跟鞋,酒红色的微卷长发慵懒地散在她的肩上,她抱着双臂,拎着一个纸袋,冻得微微有些瑟缩。
看到沈年华时她愣了几秒钟,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然后不自在地转开的视线,一只手不停地抚着自己的头发,迟疑了一下还是亲热地笑着将手中的袋子递了过去。
“给。”她往沈年华手上一扔。
沈年华以为是她送的情人节礼物,毕竟对她那样好过,心里微微有些感动,那尘封的冰块仿佛松动了些,客气地笑了一下,心软地问:“什么?”
她是经不起别人对她好的人,只要别人对她稍微好一点,她就会加倍回报过去,哪怕伤害了她,只要再对她好点,她就会再度心软原谅,才会被陈培利用一次又一次。
这种人,说的好听点是脾气好,说的难听点就是包子。
陈培退后了一步,又将视线转移到其它地方去,有些后悔,又有些狼狈地说:“这,这是你们家老宁留在我那的衣服。”她说这段话的感到非常的艰难,好不容易将这段话说完,望着沈年华眼中的温度陡然降至冰点,她也十分不好受,大声地掩饰道:“叫我给他洗衣服?我才懒得洗呢!还给你了!”说罢逃似的转身走了。
可能走的急了,身体一歪,脚忽然扭了,她疼的扶着脚狠狠地踹了两脚高跟鞋,却不敢回头,赌气似的一瘸一拐头也不回地潇洒走了。
沈年华眼睛瞥了一眼就知道这件衬衫确实是宁靖的,还是她亲手给他挑的。
她只觉得身上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尽了,连提着那纸袋的力气都没了,随手将那纸袋扔进了垃圾桶里,走了几步,又回头将那纸袋拎起,放在了房间的门后。
第二天白□人节,他早早下班赶了回来,
转眼间白□人节就到了,那天他下班早早地赶了回来,开车去超市转了一群,买了西兰花、牛排、三文鱼等一些食材,围着红色细格子围裙,将家里收拾打扫了一番,将客厅的餐桌换上了一条干净的餐布,放上五只心形蜡烛,拿出了他珍藏很久的红酒,房间的冰箱、地板、橱柜、阳台,都点满了蜡烛,将这一切都准备好,他满意地点点头,带上楼下花店订好的一大束蓝色妖姬,开着洗的发亮的车,去她上课地方等她。
他长得本来就很引人注目,今天又特意打扮过,袖口还喷了些香水,捧着一大束鲜花站在那里无比的骚包。等她一出来,他就亮出雪白的牙齿,扬起灿烂的微笑,迎上去将她抱在怀里,片刻后放开她,把花放在她胸前,眼睛深情地凝视她:“年华,情人节快乐!”
如此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又如此浪漫,在这人来人往的校园里引来很多人的侧目。
沈年华心却是针扎似的疼痛,有些呆呆地说了声:“谢谢,很漂亮。”
宁靖温柔地说:“喜欢就好。”他动作很轻柔地揽着她的肩,小心翼翼的像对待一件珍宝,“年华,这是我们过的第五个情人节了,等我们老的走不动时,还要过第五十个情人节呢!”
沈年华呼吸微微一滞,抬头朝他嫣然一笑,这些天一直阴霾的情绪终于放空,像雨后的蓝天澄澈美好。
她的笑容叫他心脏加速跳动,惊喜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些天来他的心情竟像当初开始追她那样忐忑,此刻见她笑了,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就咧着一口整洁的牙齿,笑眯了眼,状元及第般神采飞扬春风得意,整颗心都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