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本来就这么过去了,几天后她陪着宁靖去李维斯买裤子,他指着那条裤子问店员,开玩笑说:“这条裤子不会是假的吧?”
她当时还奇怪地问:“连裤子都有假货?”
宁靖望着她意味不明地笑道:“怎么会没有?高仿的东西不知道多少!”他拿着裤子意有所指地反问:“你没见过?”
她从小到大所有衣物全部是由母亲买好寄给她,哪里会想到别的心思,摇了摇头,“没见过。”
宁靖当时只是笑了笑,向店员拿了裤子,刷了信用卡买单,什么也没说。
沈年华买了几本书,买单时见到钱包里母亲给她的几张信用卡,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用着父亲父亲每月给她的几百元生活费,从不曾动用过母亲给的钱,她像以往一样,掏出零钱买了书,信用卡依然在里面放着。
这些年,光是母亲每月寄给她的钱她就存了不少,只是从来不从动用过。
她现在没有大的花销,也用不着。
等了一会儿,便听到汽车鸣喇叭的声音,她抬头一看,宁靖已经到书店门口停下,打开驾驶室的车窗笑望着她,他已经换了衣服,脖子上围着她送给他的那条只戴过几次的格子围巾,手里还拎着一份蛋糕,露出整洁漂亮的牙齿,笑容灿烂,“上车!”
那笑容刺痛了她的眼睛,那一刻脸色臭的跟便秘一样再也装不下去,只得埋着头飞快地上了车,没像以往一样坐在前座,而是坐在后面的座位上,安静地看着窗外,手指紧紧捏着膝盖,怕一个忍不住就将手中的书全部向宁靖砸去。
宁靖察觉到她不对,从后视镜里看着她,“怎么不坐到前面来?”
她像没听到一样,沉默着没说话。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停滞了一样,静的只能听到汽车的轰鸣声。
这一刻,沈年华脑子里想了很多,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开口说话,怕一开口,什么情绪都崩溃了。
车子缓缓使了两段路,在一家饭店门口找了个停车位停下。
他都下车了,她还坐在车上发呆,完全没注意车停下。宁靖敲了敲车窗门,帮她打开车门。走进饭店的过程中,宁靖习惯性地牵她的手,她轻轻避开,他强硬地要拉她的手,她竟条件反射地甩开,脸色很差,像碰到什么不干净东西一样狠狠瞪着他。
她察觉到自己失态,轻抚了下头发,“我有点不舒服。”
“是不是酒喝多了?头疼吗?”宁靖担忧地上前一步,她跟着后退一步。
“没事,不疼。”
宁靖一提到酒,话题就马上打住,上前一步飞快地拉上她的手不容她松开,笑道:“饿死了,我们先去吃饭,等会儿我去给你买点药!”
她挣了一下,反而被他握的更紧,紧的手都疼了。
“手怎么这么凉!”他皱眉责备地说了一句,两只手将她的两只手紧紧握在掌心里温暖着,碰到她身上衣服时皱着眉问道:“衣服怎么这么潮,这要穿感冒了怎么办?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他脱了她的外套,不顾她的拒绝,强硬地将自己外套套在她身上。
这个时候饭店人还不多,他找了个靠窗的位子,替她拉开座椅,倒了杯热麦茶给她,“先喝点热水,身体会暖和一点,蛋糕少吃点,一会儿吃饭了!”
又叫了杯芒果汁,见她还呆呆地坐在那不知道想什么,就静默地将蛋糕盒打开,用勺子切了一小块递在她嘴边,却被她避开。
她皱眉道:“没胃口,你自己吃吧。”
“不是吧,特意买给你吃的。”宁靖笑着放下勺子,他并不喜欢吃蛋糕,却是像哄她一般,笑着吃了一口蛋糕,招呼服务员。“服务员,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