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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果然起了风,这边十几度的天气,一刮风也是凉飕飕的。路鹤宁和方年都穿少了,买了东西赶紧回去。一路说说笑笑,等刷卡进屋的时候却顿时笑不出来了——这酒店是旧址改造的,房间之间的隔音很不好。前一天的时候隔壁住了一家三口,小孩子吵吵叫叫,已经让人够烦了,今天可好,又来了一个叫床的。
隔壁:“”啊——啊啊!哦哦哦!太厉害了你好棒棒!哎呀我要死了!“方年:“……”
路鹤宁:“……”
方年也有些郁闷,道:“应该一会儿就完事了吧……”
路鹤宁皱了皱眉,他们这几天都没休息好,又有些咳嗽,还想着下午补个觉呢。不过住酒店什么情况都能遇到,人家快活了喊两声……也不是不能体谅。再说了,那男的又不是永动机,估计几分钟就过去了。
他点点头,问方年:“你说的攻略呢……”
隔壁:“噢!哦哦,会死的!不要不要!”
“……”路鹤宁:“给我看看……”
隔壁:“啊不要啊不要啊——”
路鹤宁瞪眼:“……”他一顿,从衣服里掏出身手机就开始拨号。
方年觉得大事不妙:“你要干嘛?”报警!“路鹤宁气道:“她说的她要死了,赶紧的,救命要紧。“方年忙拦着,“快别了,至于吗,你这可是报假警。再说了人爽了叫两声也应该,要搁以前我们还贴着墙根儿听床顺道录个音呢。”
路鹤宁瞥他:“你录去呗。”
方年实话实说:“这女的叫的太假了,声音那么大,跟号丧似的。”他想了想,又建议道:“一会儿他们要是还没完,打给前台就行,实在不行咱换个房。”
十分钟之后……隔壁依旧引吭高歌……
方年也没脾气了,给前台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个姑娘,方年不好意思直接说隔壁叫床声大,只得委婉地投诉道:“隔壁06房噪音太大了,我们这边没法工作。”又问能不能换一间客房。
前台客气的道歉,说会过来看一下,但是过年期间是酒店旺季,最近几天都已经满房,实在没办法调换。
方年只得作罢。
不多会儿服务员过来敲门,说给隔壁塞了纸条了,希望能有缓解。又送上了一份果盘和甜点,再三鞠躬表示歉意。
路鹤宁和方年只得再忍忍,可是又五分钟过去了,隔壁的动静一点没变。
路鹤宁吃了口西瓜,翻着手机里的几日游攻略,耳朵里全是嗯嗯嗯哦哦哦,很棒很棒不要不要,要死了哦又活了……方年也觉得日了狗了了,塞着耳塞去洗澡。
路鹤宁自己在外面待着,又在屋里转了两圈,实在没憋住,趿拉着拖鞋就出去了。
徐稷正在洗手间刮胡子,听到有人敲门的时候他还愣了下,又听了一会儿,才诧异的打开门。
门口站着先前的那个小奶油……白嫩白嫩的,头发很短,鼻子眼的很好看。
俩人四目相对,都是一愣。
徐稷抬着下巴问:“你有事?”
路鹤宁有些诧异,他一开始觉得眼熟,再一细看,才认出是楼下遇到的那个黑皮。
黑皮穿着浴袍,下巴上的泡沫刮了一半,怎么看都不是在提枪征战过的样子。
路鹤宁原先酝酿好的一通责骂没地儿用了,怕冤枉人家,于是缓了口气道:“你们这边声音太大了,这房子隔音不好,我睡不好觉。”
他说话尾音重,平时跟同事说惯了没觉得,落到徐稷耳朵里,却平白多了点撒娇的意味。
徐稷微微一怔,不自觉又打量他一眼,却没吭气,只往回走了两步,朝里面的人嚷了句:“行了行了,就到这吧。”
路鹤宁松了口气,心里又有些好奇,于是回到自己房间门口磨磨蹭蹭地假装掏房卡。
果然没两分钟,原先那个小黑裙的小姐揉着脖子从隔壁走了出来——小姐脸色不大好,等身后的房门咔嚓一声关上后,还扭头恶狠狠的朝那边骂了句:“乡巴佬!阳痿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