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有毒啊!”路鹤宁没好气的抹了把汗,抬脚踢了一下小铁门。
“哎轻点,”徐稷摸了摸鼻子,忍不住出声道:“踢坏了还得换……”
路鹤宁心想换就换呗,反正是你这个老板操心的钱。想要回头吐槽两句,却又看到后者鼻子和眼眶都红红的,看起来挺可怜的,忍不住又把话咽了回去。
说起来路鹤宁还挺憋屈的。他刚刚在绿化带里潜伏了半天,好不容易等目标接近后,才卯足了力气扑了那一下。其实那会儿他已经没多少火气了,刚刚一扑也带着点玩笑的意思,毕竟跟这黑衣人你追我赶了半天,这一块雪又厚,估摸着对方摔一下也摔不疼。
因此他把人扑倒的时候,还得意的哈哈哈了两声。
只是没哈哈完,被他扑倒在地的人,就悠悠的转过了那张刚除去面罩的脸。
竟然是徐稷!
路鹤宁吓了一跳,差点一巴掌呼到徐稷那脸上去。徐稷也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个半死,俩眼瞪的溜圆,脸都白了。
俩人保持着骑乘的姿势老半天没动,最后还是徐稷仰着头一口气没喘匀,呛地连连咳嗽道:“你……先闪开……”
路鹤宁过来的时候膝盖顶了他的肚子一下,徐稷本来就是饭后接着运动导致胃部不适,又被口罩憋了那一顿,顿时一阵恶心,推开路鹤宁后跑到一旁的树坑里吐了个昏天暗地。
看着挺惨的。
不过惨也有惨的好处,路鹤宁回过神之后的反应除了不解就是恼火,但是看他那个惨样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只能押后再议。后来想了想,大概还有些内疚,于是走出两步后又折返,问他:“去我那喝口水压一压?”
徐稷又不傻,立刻装作头重脚轻的样子,拖拉着步子跟过来了。
路鹤宁把宿舍的小锁打开,进去之后先从一旁叠放整齐的一叠衣服里拿了条毛巾递过来,递给徐稷:“你先把汗擦擦,这屋里冷,小心感冒。”
徐稷闻到这毛巾上有股熟悉的清香味道,扭头打量了一下,果然在门口看到了一个土黄色的瓶子,看样是衣物护理剂。
护理剂的旁边是个不大的皮箱,外面裹着个防尘袋。整个小房间进来也就七八平,除了一张床之后和一个床头的小桌之外,屋里也没别的东西了。
路鹤宁从桌上的保温瓶里倒了杯温水给他。
徐稷坐在床边上,见状忙把毛巾放下。等他扭头再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坐过的床单上多了块水印——他忘了自己刚刚在雪里摔了一下了。
徐稷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好坐了,只得站一边,指了指床上道:“……那个,给你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