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脾气大,陈立忙安慰她说道:“不给发工资,但是这不是人是老板吗。”
“老板怎么了?老板就了不起了啊,”他老婆却不听劝,不耐烦道:“你看他上台后你这工资就没涨过,以前过年过节的还有福利,今年呢,八月十五人计生局的好歹还发了卫生纸呢,你们连个屁都没有。”想了想又道:“我这月份也大了,你看跟着你住这破小区,楼道里那破灯泡还没对门老李的脑袋亮呢,人活一口气树争一张皮,你什么时候也长长脸,让你儿子也能住住电梯房……”
“这不琢磨着买呢吧,”陈立顺着说道:“我看那个湖滨花园就挺好的,下个月咱去看看。”
“我不去那,”她老婆瞪着眼看他,停下脚步道:“我就想去住曲苑,人小周总都给说了……”
“别提小周总了,”陈立脸色一沉,见她还想说话,打断道:“这里面的事你少搀和,这次找人要不是正好我身边有可靠的人选,谁知道是福是祸?小周总小周总,你跟他熟啊?他是你亲戚还是认识多少年的朋友?”
陈立有些烦躁,转过脸看自家老婆一脸委屈得低着头,后面得话又咽回去了,只道:“以后他们的事咱少搀和,真当那老总是傻子吗……”他说到这里,又想到白天徐稷和市局的几位领导并肩而行谈笑风生的样子,丝毫没有平日那种粗俗鲁莽的痕迹,心里更忍不住怀疑这人是不是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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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稷却不知道手下人的种种猜测,他今天的事情办的十分顺利,原本打算早点回去睡觉的,这下一高兴,忍不住又开车到了市里。
钟杰在台球厅正跟人比的热闹,抬头见徐稷又找来了,忍不住拿球杆指着他道:“你行不行了,不是说好今晚上各玩各的吗?”
周围有熟人,见状也跟着嘘了起来,随即哈哈大小。
徐稷也不恼,伸手抓住台球杆往后一扯,把人顺势带到跟前之后才得意洋洋道:“走,今晚请你喝酒,地方你定。”
“不去,”钟杰瞅他一眼,笑了笑,又问:“看来都谈妥了?”
徐稷点头,“那是当然,也不看谁出马。”说完顿了一下,又笑他:“还是你的稿子好,挺能唬人的。”
“就几句话的事,你按你的说法也未必不好使,”钟杰围着台球桌转着找角度,见徐稷跟在他后面,半开玩笑道:“你别粘我这么紧,认识的知道我是你朋友,不认识的还以为我是你保姆呢。”
“你怎么能是我保姆,”徐稷没听出言外之意,直率道:“我有保姆,干的可好呢。”
他说话直接,忘了某个字的双关之意,钟杰挑眉要笑不笑的看着他,神情十分暧昧。徐稷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忙挥手解释:“不是那个干,是她干活干的好。”
钟杰笑笑没说话。
徐稷又道:“你把我想的也太龌龊了,人就是一农村来的老阿姨,为了给家里还钱才接这活儿的,人虽然穷……”
“人虽然穷,但是干份工拿份钱,吃的是苦力饭,所以要尊重老人家……”钟杰无奈道:“知道了,我就开个玩笑,你怎么没完了还。”
徐稷笑笑:“我就觉得这种人挺好的。”
“是挺好的,”钟杰也点点头,“我也尊重她,对了,以后你让你家保姆阿姨坐我的车我没意见,但是其他的小鹿小马的,这种人还是算了吧。”他一杆打完,跟人打了个招呼,边往外走边道:“那种人我嫌脏。”
徐稷这天晚上没有喝很久,虽然钟杰最后还是跟他出去了,但是中途却又叫上了周谦生。好好的准约会又变成了三人行。他对于钟杰的好感挺难得,觉得这人高雅,讲究,什么都懂,有文化有水平。样喝酒,他嘴里咂摸咂摸就顺着肠子就变成尿了,钟杰那种人却不一样,人家咂摸两下,酒精能冲到头顶开出花来。
周谦生也属于喝口酒头顶开花的,饶是徐稷看他再不顺眼,也抵不过人家是漂洋过海回来的知识分子。况且他和周谦声还是沾亲带故的表兄弟——周谦生是他姑姑的儿子,俩人小学初中还是一块上的。只是这次这人回来的目的不纯,说是回来给老一辈尽孝,实际却天天往公司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