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叹气了?”裴征已经走到了车边,回过头来看他。
“没事。”
“那就好,”裴征上车,看着季飞也坐上来系好了安全带,这才转过脸一本正经的说,“我以为这衣服丑到你看不下去了呢!”
季飞忍不住笑了:“看不下去又能怎么样”
“脱了啊,”裴征一边倒车一边认真的回答,“谁看不下去谁脱。”
季飞哦了一声,等车开出去了,才反应过来,猛的回头指着裴征,人也往车门那边贴了贴“……你什么意思?”
谁看不下去谁脱??所以他看着丑就是他脱喽?
裴征侧过脸看他一眼,没有说话。路边飞快退后的灯光在他脸上形成了一副明灭莫辨的光影画。车子开出学校,驶入了宽阔的大道上。季飞还瞪大眼睛看着他,就见明明正视前方的男人,薄薄的嘴唇忽然露出一个清浅的笑。
季飞顿时被这笑烫的心神动摇,脸上发烫。
晚上安念表演时,他心里还无比怨念加气愤的别扭,而今坐在暖和的车厢里,心里的那点焦躁就慢慢的被浇灭了,随之而来的是柔柔软软的踏实和……躁动。
季飞默默的转过头去,额头抵着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出神。偶尔有窜起的烟火从居民区或者商业街里啾的一声窜天而起,然后轰然炸开。空气里飘荡的烟熏火燎的味道,莫名的就有一种热闹的幸福感。
今天是元旦,1月1日。
旧的一年已经过去了,而在新的一年的头一天,他坐在自己男神的车上,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车子稳稳的开进了裴征公寓的地下停车场,俩人下车并行往电梯走的时候,季飞才注意到裴征没穿外套。
“你外套呢?”季飞一愣,寒冬腊月的,他怎么就只穿了一件衬衫?
“应该是在安念那里。”裴征脚下微微一停,似乎犹豫着怎么解释。谁知道季飞低低的哦了一声,三两下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给他披在了肩膀上。
“走吧,”季飞叹了口气,“你别冻着了。”
电梯里有空调,俩人这样也不觉得冷了。季飞进去之后搓了搓胳膊,开始盯着电梯的数字看,等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的时候,他才猛的回神一般,迈步走了出去。
不就是外套吗?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
裴征在前面开门后,并没有向往常那样去换衣服,而是把身上季飞的衣服挂起来,然后看着季飞换鞋。
季飞心里叹了口气,刚刚换好,就感到眼前一暗,裴征挡去了去路。
“今天晚会开始前,他去过校长办公室。”裴征的目光平静温和,提到安念,稍稍皱了下眉头。
……
傍晚裴征正在办公室里,外套挂在办公室门口的衣架上。安念穿着淡薄的一件演出服,刚进门就打了两个喷嚏。
当时在校长办公室的还有一个费主任,腆着肥大的啤酒肚坐在沙发上。见安念这样,笑着对校长说,“就是他,唱歌的好苗子!”
裴征进来的晚,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站在一旁在那主任和安念的身上巡了一圈,没有说话。
谁知道那个费主任很自来熟的指了指他衣架上的衣服,对安念说,“你穿也太少了……咱学校的苗子呢,感冒了嗓子不久坏了?来,穿着你们会长的外套吧。”
校长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没说话,安念却欢快的摘下裴征的衣服,感激涕零的点头哈腰,“会长,晚会后我给你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