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者虽然难以置信的看向她,但是听到青锋的时候,目中闪过一丝愧色,这位夫人便缓和了口气说道,“青锋并不想与你为敌,所以才会受此重伤。”目光扫过那年轻男子的身上,见他没有佩戴长剑,这位夫人微微一怔,随后又面色如常的说,“这两年,我观金城城外,竟然多了一团黑色的邪气,所以派听月门的人严加注意。谁知道,第一个发现的,便是你们铁骨宗。”
老者闻言连连摇头,刚要急声否认,就见夫人微微一叹,“隋利你可记得?”见老者一怔,点了点头。夫人的话语中,便透出了几分厉色,“最初发现的,便是他一人有这邪气。听月门的门主因感念当年铁骨宗之恩,并没有斩杀他,而是去找了我。便是这几日的时间,那隋利竟然偷偷逃走,祸害了你们铁骨门数人。”
那个风情绝艳的女子,便是因为感恩之心,放了那隋利一命,只命自己的得意弟子青岚看守。谁知道等他禀报回来之后,见到的便是自家弟子被烧焦的尸体,而那言辞恳切可怜兮兮的隋利,却是不知去向。
这门主当即悲痛欲绝,亲手将从小养大的弟子的尸体掩埋之后,竟然一病不起。自那之后,这追查凶手并剿除邪修之事,便落到了青锋的头上。
这个听月门大弟子中唯一的男修,也的确没有辜负众人对他的期望。不过月余,就趁那隋利并十一个同沾染邪气的人入万浦山之时,将一行人全数绞杀了干净。随后的这两年,更是提着一把长剑到处追杀沾染邪气的修士,不论门派。因他极擅用剑,却因生性孤僻并不认识外宗之人,所以这些修士的死,一直是个未解之谜。
庄主夫人和听月门的众人,也一并保持了沉默,借此来保护他。直到前几天在闹市之中,赤阴宗的一个外门弟子竟然露出了邪像,想要吸食婴血,被他一剑斩杀在地。
这一剑,便向众人揭示了,这些年来斩杀各宗弟子的神秘人,就是他。
庄主夫人轻轻一叹,想到那云集了美貌修士,又分外温和谦恭的听月门,日后必定要受到多方刁难,心中便有些愧疚。将这些事情简单的说给老者听过之后,终于面容恳切的看了过去,“鲍长老,我却是有一事相托。”
老者正被夫人的一番话语惊得魂飞魄散,然而联想到当年那些人的行径,屡次因鬼鬼祟祟祟的被他撞到,还呵斥过几次,便信了这位夫人的话。听对方这么客气,忙惶恐的跪倒,口中连说不敢。
“我要拜托你,看股一下听月门。”夫人凝声说,言语之间有些愧疚,“听月门的弟子,这几年虽然修为进展极为迅速,但是大多停留在筑基期,连一都金丹修士都没有。怕是日后会有不少人来找他们的麻烦。”见老者疑惑的看来,夫人便微微颔首,“这邪气却还不能为外人所知,以免引起恐慌。”
大小宗门之间,宗门各派系之间,不知道有多少不安分的人伺机欲动。便是以前的太平盛世之中,也没少见宗门少了争斗。如今如果把邪气之事公布出来,虽然救了听月门,但是将会有更多的宗门借口剿除邪修之事,卷入纷争。到时候金城必定一片大乱。
老者面容一整,便飞快的想通了其中的关卡。虽然知道这是夫人吩咐,不敢不从,但是言语之间,却还是有些担心,“夫人有令,我们铁骨宗定会倾尽全力保护听月门。但是……”
“你无需担心,”知道他是担心铁骨宗人少势微,这位夫人便是微微一笑,翻出了一个一指长的玄天雨幡。将这雨幡托在手里,夫人便叮嘱道,“我之所以选中你们铁骨宗,也是看到当年听月门突逢巨变,你们宗主竟能伸出援手,护得她们安全。如今他在闭死关,我却只能将此事交给你了。这雨幡之中暗含了九九八十一种护山阵法,但是需要金丹之上的修士才能催动。一旦遇到强敌,你催动此幡,便是元婴修士都难破解。”
老者目中一亮,看向这雨幡的目光便炙热起来,然而终究知道这是夫人之物,不过一瞬,又飞快的恢复了平静。夫人见状满意的点点头,颔首笑道,“铁骨宗只需要护得听月门一年的安全,一年之后,若是她们无恙,那这雨幡,便送做你们铁骨宗镇宗之用。”
铁骨宗和听月门以及其他十个宗门,都是绕万浦山而建。平时便是为了入山采药或者猎兽,这些宗门之间也少不了摩擦。铁骨宗的人以忠义好战出名,最高的修士又是一名金丹,所以在万浦山地界,也算的上数一数二的了。
但是若是放眼到金城,这点本事可就真不够看的了。别忘了,平直宗之中,金丹修士便是数百,而这些大宗往往还有外门弟子,专门负责照看灵田或者入山猎兽,内门弟子只需要每天静心修炼便成,所以铁骨宗这些小门小派的人,花费三四年才能进阶的事情,若是放到平直宗那样的环境,不过是一年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