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心急之时,那冰蚕丝带竟像是有了自己的神识一般,飞速的卷住了华凌便是往他身前一带。也就在这个时候,他隐约感到了空中的一道灵力波动。
叶争流在异世中,独自打拼二百多年。练就的精神力本就超强,所以那道灵力波动虽然只是轻微一荡,在他脑海里,却无比清楚。
那么熟悉的灵力,让他心中惊诧不已。可惜当时何元几人将自己和华凌团团围住,他倒也没精力去考虑这个。
直到他将何元斩杀之后,那青云葫芦竟然雷光一闪,顿时失了作用。下一瞬,他便看到的一股熟悉的罡气带着一缕神识,将满脸惊惧看向他的大还峰众弟子团团护住。不仅将他和华凌隔绝在外,而且那神识中隐隐传来的戒备,更是让他的心头一凉。
阴睿明,躲在暗处的老熟人,果然装的一手好婊!
叶争流自己散修多年,个中苦楚,说白了就是九死一生凄惨无比。他极度羡慕那些宗门之人,所以今世重生,他虽然一直图的是得证仙道,心里,却也对这平直宗生了维护之心。
否则,凭他一个炼气期的小弟子,到底是有多脑缺,才能上杆子的去什么恶水潭,去挡什么高阶修士。他叶争流前十几年是活在青城,没受这金城的一丝一毫的看顾,他喝的是别处的水,吃的是别处的饭,遇到大难不自顾逃命便是好的了。
他对何元之时,自知不敌,才强行催动剑术。但是他的神魂不能契合,虽然靠着身体的本能一剑杀敌,却也在剑身入骨的时候,被那股暴戾强横的杀意强行入体,冲突的他几乎都要昏厥过去。那种几乎要被暴虐吞噬的感觉,他是宁死,都不想来上一回。
“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阴睿明看着叶争流阴晴不定的脸,便知道他对此事有怨。想到这人一双似乎能够看破他的眼睛,想了想,还是如实说了出来,“你和华凌,都是半途拜入平直宗。其他人都有底可查,你们俩却像是凭空出来的一般,这便叫我不能不防。”
见叶争流身形一怔,咬唇看来,阴睿明的脸上,便有些无奈和痛苦,“若虚峰之事,我心里清楚。但是如今赤阴宗蠢蠢欲动,内忧外患之下,我只能暂时忍住一方。”见叶争流面有不同,便是一叹,“你修平和修言师叔,已经多年没有音讯。而我宗之中,元婴期修士只有三个。如果真的和若虚峰……,怕是对方便会趁虚而入,到时候我们便是灭宗之祸了啊!”
“你忍,别人未必想忍。”冷笑了一下,叶争流便觉得经过前事之后,这等宗门大事,自己倒没什么兴趣可言了,“宗门怎么样,那是长老们考虑的问题。我今日便要问一下宗主,若对我和华师弟有疑,我们自请出门便是。若是收了我们还严加刺探,我们却也容忍不得。”见阴睿明看来,叶争流便是往前一步,“孤儿便是低人一等,生来让人作践的不成?今日把话说开,若这平直宗我们高攀不起,便是饿死也不会踏入平直宗一步!”
“你气性倒是大。”阴睿明看着眼前之人一口气说完,心里虽然微微有些不悦,却也知道是自己先伤了人心在前,笑了一笑,便整了面容朝叶争流一点头,“我若是对你们还有存疑,便不会叫你来了。”
说着往前走了两步,轻轻的拍了拍叶争流的肩膀,“你们都是好孩子,日后师伯再不会了。”这等示弱,却也叫叶争流一愣。况且南行谨待他的确不错,想了想,面色便慢慢缓和下来。对方在与那样的立场之下,到也没错。他自身也有诸多无礼之处,阴睿明能这般迁就,这胸怀倒也值得人敬佩。
阴睿明见他的脸色缓和下来,伸出右手向前一拖,却是一个金色腰牌。上面有流水云纹图,右侧黑字雕出了一行小字,叶争流趋前一步,才看出这是一张身契。
“这是你的金城的通行证,我花了几日的时间才弄到。你可以去找他们玩了。”见叶争流守过身契塞到怀里,冲他一礼,阴睿明心中便松了口气,又坐回了殿中的高座之上,“你便是叶青之子叶子实吧。那日青玉府的人说来寻人,我便知道了肯定是你。不过既然他们已经回去,你以后便一直用争流这名字好了。”见叶争流倒也不矫情,点头应下。阴睿明的面色便温和起来,“你对之前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是,隐约只有一点,大部分都忘了。”
“记不起便要不去记了。不过日后,你便是我平直宗的弟子了,若有危难,宗门便是倾尽全力,也会护你周全。”
叶争流眼波一转,见阴睿明脸色沉重,知道这算是许诺,随即一撩衣袍跪倒在地,“日后但凡宗门需要,弟子定全力以赴。”见这弟子知情知趣,阴睿明满意的点了点头,从衣袖中掏出一根碧麟签递了过去。“去吧,这是藏珍阁的碧麟签,可以选一样东西。”
说完之后,竟然力竭一般,往座背上一靠,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