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项臻眼睛看着前路,嘴巴却嘟起来,“来,给你呼呼——”
俩人笑着闹腾了一会儿,梁鸿才笑道:“清和小弟弟倒是说了点事,跟你和夏医生有关。”
项臻问:“什么事能跟我俩有关?”
“钱主任的丈母娘你有印象吗?”梁鸿道,“赵清和说,那天听你们院里的人透露,你跟夏医生当住院总的时候得罪过那个老太太。老人家往你们学校发了两封投诉信,不过院里有人替你说话,所以你没什么事。夏医生比较惨,钱主任直接管他,所以为难他不止一次了。”
项臻愣了两秒,这才隐约想了起来。去年夏天的时候,钱主任的丈母娘的确去过医院,不过不是看病,而是她的孙子被同学打了去做检查。
那会儿项臻正好在急救收病人,急救室里忙翻了天,走廊里加满了临时床位,不少急重症患者。他这边正忙,老太太却风风火火拉着孙子,绕开了一众排队的人,也不找医生,径直把挂号单拍到了项臻的跟前。
项臻诧异地看她,老太却道:“我知道你们住院总就是管收住院的,我孙子让人打了,浑身都疼,你现在快给安排一个床位。”简直神气得不得了。
项臻稍稍侧身往她身后看一眼,就见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正往嘴里塞炸鸡翅,浑身上下没什么打斗痕迹,就是脖子上有两行浅红色的印记。再往后看,倒是另一个由爸爸牵着的小孩更惨一些,脸上挂了彩,胳膊也肿着。
项臻那会儿不知道她是谁,看她挺蛮横,往后一指:“您先排队,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老太却说:“我亲人是退伍老兵,我有优先权。”
项臻不愿跟她掰扯,干脆道:“那你不如去专用窗口,要查什么直接挂个专家号吧,在这边即便给你看了也要是再去挂号的。”说完朝一护士点点头,那护士机灵,立刻跟过去说:“阿姨,我带你们过去。”
等把这伙人打发走,项臻就听身后急救室的一位医生嘀咕:“咱医院里家属没有优先权吧?前面就是部队医院,她怎么不去那呢?”
另一人啧了声,低声道:“你知道什么?她哪是军人家属,她是消化内科,钱主任他丈母娘。”
项臻听完没往心里去,只以为那孩子看着没伤没病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谁想到隔了两天,又从夏至口里听说了那一家人。
夏至当时很气愤,说那孩子跟别人一块欺负同学,被同学反抓了一下这就不得了了,在医院里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最后什么问题都没有,老太仍要求要住院。夏至看她明摆着要讹人,严词拒绝了两次。结果隔天查房,就见那孩子被别人收进来了。
俩人都极其厌恶这种事情,凑一块说说话埋怨两句就散了,也没往心里去,哪想到竟会因此善心种恶果。
——
因为开会期间值班都是同事替的,项臻一回来便又立马回去跟人换了班。这两天的事情他心里有了数,想要帮夏至一把,却又不知道赵清和的那位叔叔几时上任。等一连忙过两天,这事还没跟夏至说呢,安安却又在学校染了流感。
这次流感来袭其实已经有些时日了,只不过起初只是个别学生中着,大家都没太在意。谁想过了个周末回去,班上几十个学生竟然就有一小半开始打喷嚏流鼻涕。梁鸿一问同事,其他班级也都是半斤八两,高年级的还好说,低年级的请假回家的接近一小半。
春天风寒,沙尘又重,学校并不敢长时间的开窗通风,能做的也就是勤消毒,另外多叮嘱大家注意卫生和保暖。梁鸿见安安也中招,知道在学校好的慢,干脆也给他请了个假。至于落下的功课,则在下班回来后慢慢给他补。
他这么安排原本没问题,谁想小孩嘴里藏不住话,等到过了几天,安安痊愈回去上课,同学问他为什么没听课也懂,这孩子便如实回答说,梁老师已经教过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