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桐想了想,如实道:“会烦,被挤的走不动。感觉自己像动物园的猴子,一出门就被人围观。”他说完一顿,却又接着道:“但是如果没有人接机,就会很失落,会害怕。会担心自己是不是掉粉了,是不是要过气了……来的人多了太麻烦不好,但是来的少了又会觉得没面子心里不踏实,更不好。”
“所以你这是甜蜜的负担,”杨炯鼓励他:“加油,你一定会更红的。”
席桐点点头,也认真祝福道:“你也会的。”
杨炯又去跟导演摄像灯光道具场记挨个告别,这么长时间大家吃喝在一块,也多少培养出了革命友谊,杨炯没什么东西能送大家的,席桐可以签名送照片送杂志,他只能一遍遍的跟人鞠躬说辛苦,再说些祝福对方以后工作顺利前程似锦的吉利话。
这些话他在以前的片场不知道跟人说过多少次,但是那时候是生活所迫,为了抱大腿拉关系,以后让人记住自己多给自己介绍点活。这次说着一样的话,感觉却不一样了。
最后大家拍合照,杨炯被大家推到中间,纪晓要比他们晚一点回去,拍完照后拉住杨炯,递了罐啤酒过去——他们在工作时严禁饮酒,杨炯第一次跟导演喝,拿在手里不知所措。
纪晓举起来,笑道:“最后两罐,大冷天的过个干瘾,来,走一个。”
杨炯忙弯腰,使自己的罐口比纪晓的低了一些,纪晓笑笑,伸手给他往上略微抬了抬。俩人对着喝光,纪晓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使劲拍了拍杨炯的胳膊,道:“以后就别老鞠躬了。”说完顿了下,又添了句杨炯没听懂的话:“……好好干,你也会有自己的十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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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大家各自登车离开,杨炯来的时候是拿了两个行李箱,里面装满了他的衣服剧本和书籍。那时候是初秋,他下飞机时心中忐忑,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彷徨。如今再往回走,行李箱中的衣服都脏了,剧本已经翻烂了,他行色匆匆的往家笨,却什么都顾不上了。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傅惟演。想他现在什么样了?有没有更帅一点?还跟以前那样腻歪自己吗?还是适应单身生活了?
杨炯迫不及待的回家,却没告诉傅惟演自己的航班,怕大晚上的他开车来接太辛苦。
除此之外杨炯还有点私心,他这段时间在剧组待的太邋遢了,虽然昨天晚上忙里偷闲快速地洗了个澡,但是头发长了太多,土里土气的,而且衣服一直洗洗换换,时常没向阳的地方晒,闻着味道也有点怪怪的。
杨炯很好脸,算了下飞机到达时间是晚上八点左右,商场十点关门,那自己打个车直奔那边还能换身衣服,动作快的话甚至理个发也来得及。
他在心里盘算的挺好,又忍不住琢磨要打扮成什么样出现在傅惟演面前才显得帅气又完美,谁知道自己在飞机上紧张筹划半天,一落地就收到了傅惟演的电话。
傅惟演在那边道:“你到了吗?到了是吧?”
杨炯:“!!”
杨炯顿时愣住了。行李传送带刚开始转,好在他托运的早,抬头就瞅见了自己的箱子。杨炯忙一手往下拖行李,一边吃惊地问他:“你在哪儿呢?”
“在外面啊,”傅惟演催促道:“你快点啊快点出来啊!我有个东西给你看!”
杨炯听着动静不对,傅惟演口气虽然急促,但是听起来却不怎么愉快。他匆匆回头对着广告牌理了理头发,连忙拉着行李往外奔,广告牌的背景正好是黑色,他扭头看了眼,越看越觉得自己这模样像西瓜太郎。
杨炯心里有些懊恼,等出去却没看到傅惟演,又问了地方,一直拉着箱子小跑到了停车场。
只是刚看到傅惟演他就傻眼了——傅惟演在车那一脸生无可恋地等着,脚底下放了一个小航空箱……
杨炯已经顾不上自己发型了,指着小航空箱震惊道:“这……这是什么?”
傅惟演道:“……猫。”
杨炯:“……”他那天就是随口一说啊,可是他还没打算要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