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话音一转,咳嗽一下道:“我可听说那啥……你那初恋快要被江志宏缠死了。俗话说这烈女怕缠郎,男人女人本质上是没什么差别的,你可慎重考虑一下,万一他俩那啥了,你到时候后悔可没地哭去。”
傅惟演忍不住皱眉:“你老跟我提他干嘛?”
杨炯:“……”他本来是好意,还体贴的把江志宏的“有点进展”给抹去了,结果当事人好像不买账?杨炯顿了顿,实话实说道:“你要是真烦,那我以后也不提他了。我这不是怕你万一旧情难舍,这会儿一不注意被江志宏给截胡了吗?”
“什么叫怕我被截胡,”傅惟演哼了一声,“我看你是怕江志宏被截胡吧。不是我说啊,你这相人得眼光实在不怎么样。”
杨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一听他说江志宏,更气不顺,哼了一声,冲他道:“可不,我相人的眼光一向不好。”
他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操心傅惟演跟那韩韬的破事了,又想来自己那一阳台的花,问他:“我那红红呢?”
傅惟演动作一顿,抬眼看了他一下,道:“红红那不是在吗?”
杨炯:“……”红红是他最喜欢的一盆,品种对比着特别像皇家胭脂,十几公分的大花朵,香味很浓。但是“新红红”却不一样,虽然看着挺像,但是花小头多,没香味……关键是新红红是爬藤的……
傅惟演浑然不知事情已经败露,还在那一脸认真的讲解道:“你知道吗,你刚走,他们就得白癜风了,我天天喷药,现在好像好点了。”
“……那叫白粉病。”
“噢。”傅惟演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杨炯又好气又好笑,看他真是什么不懂的样子,忍不住想逗他,皱着眉问:“那小黄呢……我怎么记得小黄花没这么大呢。”
傅惟演果然眼神慌乱了一下,杨炯心里暗笑,就听他那边停顿片刻后振振有词道:“可能我养的好,小黄长大了吧。”
“……那还真挺不容易的,”杨炯笑笑:“辛苦你了,我这出去几天,花也大了,小生物也多了,关键红红和小黄还都学会了新技能,可以爬墙了。”
他说完见傅惟演一脸庆幸的小表情,也不忍心戳穿他,只支使道:“你今天辛苦一下,一块帮忙给他们搬家吧。”
大大小小十几盆花,开花的不开花的,长了虫的招了蜘蛛的,通通被从卧室的阳台移出,挪到了书房的一块空地上。
那一处原本是傅惟演留给杨炯的小地盘,说让他练习表演用。杨炯当时觉得莫名其妙,怀疑他对演戏是不是有什么神奇的误解,也没解释,现在正好,把花挪过去,一来卧室干净了,二来杨炯进出也方便。
唯一委屈的是那些花,书房原本是北卧,多出的空地是东向窗户,光照弱时间也短,几棵苗为了争点阳光没过两天就跟被人一巴掌扇过去似的,开始齐齐拿脸朝着玻璃了。
杨炯心疼得不行,又把生病的和不生病的花盆隔离开,摘叶的摘叶,打药的打药,时时照看给花盆挪个方向,又琢磨着用竹篦子改个架子,牵引着傅惟演的那几盆藤本月季爬墙。最后还写了一个记事本,那天浇水那天施肥,谁用什么药,以免自己搞混。
傅惟演起初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真是绝顶聪明,知道拿着之前的照片去买花。等到后来几天,他发现那几盆花竟然真的开始爬架子了,才意识到自己买错了。
他有些尴尬,看杨炯每天忙进忙去的又不免愧疚,可是随后这种愧疚就被其他的情绪所代替了——傅惟演去上班,跟杨炯说中午要喝汤,杨炯答应了,结果中午给他送了份凉菜。他值班,觉得好多天没吃肉了,卖笑卖惨半天,确定有狮子头了,结果等打开保温桶一看,里面是东北大拉皮!